言时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仍是睡前的寝衣,又把那口气吐了出来——是梦。
屋内都是熟悉的摆设,八角桌,牡丹椅,连窗上的雕花都是她熟悉的。
她怎么会梦到这么怪又香艳的内容?现在回想起来,梦里的感触都有些模糊了,但她还记得自己穿着红嫁衣目睹了那么多淫荡的场景,甚至还跟所谓的“夫君”颠鸾倒凤。
殷羡,她把这个名字在口中念了一遍。
自己居然还给梦里那人编了个名字出来么?言时身边连姓殷的都没有,何来殷羡这个人呢?想起来真是羞死了。她努力回想着那人的长相,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是一张温柔的脸,有好看的下巴,那人声音低沉而富有魔力,引诱她去往一个个未知的深渊。
好吧,言时想,也许这都怪自己前段时间偷看了春宫画本,才想出这些东西来。
她掀开被子,要唤书致打水给她洗漱,脸却“轰”一声红了。腿间的床单湿了一片,颜色明显比旁边深出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尿床了。
即便在梦中,自己也流出了那么多水么……她红着脸起身,拿着茶壶往床单上一倒,清了清喉咙:“书致!琴墨!”
不一会儿,闺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探进来两张一模一样的圆脸,个子比较高的书致问她:“小姐,是要备水么?”
“你们……给我去打一桶水来,我要洗澡,然后把床垫换新的。”言时的声音说到一半突然顿住,随后才继续说完。
书致和琴墨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何感觉今日的小姐很怪,往日里虽然也有起床气,但言时今日面色红的过分,渐渐也要入深冬了,大早上叫热水洗澡……
言时一手悄悄撑住桌子,重复道:“快去打水来,我喝茶的时候将茶杯打翻了,衣服和床上都湿了。”
原来如此,书致和琴墨领了命,带着几个二等丫鬟去备热水了。
而屋内的言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方才刚起身还不觉得,稍站了一会儿竟觉得双腿发软,羞人处更是有黏腻的液体往下滑落,她想夹住腿,又怕被两个丫鬟发现异样。
缓了一会儿,她起身将那床垫被子通通拉下了床,将茶壶里剩余的茶水全都倒在了上面,生怕被婆子发现不对。
收拾好的时候,几个丫鬟把热水送了进来,婆子跟在后面抱走了被子,言时努力装作没看见,吩咐丫鬟展开屏风,进了后屋洗澡。
书致和琴墨像往常一样准备服侍她,言时干咳了一下,语气放软了些:“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洗。”
两人重又退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