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场欢爱持续了多久,到后来被他强行弓起撑开的双腿彻底无力,那里更是从疼痛到酸麻再到疼痛。他在我身上晃个不停,我知道他是个武人,体力非比寻常,但他明明长得儒雅秀美,做起这事却是南辕北辙的蛮横。
我刚才出过一场大汗,被他这么一折腾更是体力透支,只得迷迷糊糊地瘫在他怀中。他最后几下动得极深极猛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抽搐,我看他不再动才安心地合上眼。
第二天细娟瞧我的眼色总有种说不出的怪,我知道床上的血渍掩盖不了,但平时我来葵水的时候也经常弄脏,难道她还是发现了?我心不宁地躲着她,我不能说侯公子已经和我有了夫妻之实,哪怕定了亲他能来这里七日,也绝不能发生苟且的事。
入了夜,细娟早早退下,我和她从小就在一起情同姐妹,我不是不愿向她坦露,而是她也有意识地避着我,我总不能自主地去和她说个明白。
侯公子如期到来,过了昨夜,我与他关系不可能再一般,他将我搂进怀里的时候我没有挣扎,只是乖乖地倚靠着。今夜是十五,他便抱起我去阁台上赏月,圆月皓亮,撒了一地银光,徐徐秋风吹来很是舒爽,他却褪下外袍将我捂得严实,说我刚受了寒,好不容易精了些不能再病了。
我仰望着他清俊的侧面,心里感到一丝丝祥和的幸福,这个男人,总在我需要热闹的时候给予我烈火般的热情,在我想要安静的时候又能陪我一起细赏风花雪月。
他将披在我身上的衣袍紧了紧,柔声问,“身子还疼么?昨晚我想克制些却还是失控了。”
我顿时耳根发烫,默默地摇头,私处也像回应他似地一阵收缩,麻麻的,我立即并拢双腿夹得紧紧的。他见了笑得风发,轻轻地啄了下我的脸颊。
我与他赏月片晌,终于将想了一天的问题问出口,“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公子……”
他执起我的手摊开,在掌心缓缓地写下“渊”字。
侯渊……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小名的?”一般外人是无法得知没有出闺的女孩叫什么,甚至许多普通人家的女孩都没有名字,出嫁了夫家给起名的也比比皆是。
“一旦上了心,想知道就能知道。”他不假思索地应。
我一听脸又红了,这个男人说起肉麻的话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羽儿最喜欢吃的是素雪堂的枣泥酥,真想带你去城东那头逛逛,到时候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他搂着我突然感慨。
我一愣,这种事他也知道?若他真的对我无所不知,若他真的对我情深至此,那为何偏偏要等我变成老姑娘了这会儿才来提亲呢。我真的害怕过,再没有人要我,至少不会像他这般待我,我明白时光蹉跎的可怕,女子容颜易老,岂等得起。但我终究没问,现在他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还不算太晚。
之后三日侯渊都来陪我,我一想马上就到七日之限,一股浓郁的不安和不舍环绕心头,细娟也不像以往那般和我热络,我想这样总不是个办法,明天一定和她说清楚,我也需要有个人和我分享秘密,揣在心里沉甸甸的受不了。
今天我换了秋日常用的桂花香料,用更浓郁些的兰花沐浴,侯渊一闻笑得儒雅,“此香清逸幽远,很适合羽儿。”
其实我很想听他夸赞,但他每每说出口我又不自觉地害臊,侯渊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片刻就低头吻住我。自那日我和他偷欢后,他最多对我搂搂抱抱,亲吻也是极轻柔的,此刻如此霸道的深吻让我想起了那一夜,难免怯怕地往后躲了躲,他却索性将我压在地上。
衣裙迅速被他扯开,我支起颤抖的双手一会遮这里一会遮那里,忙碌又羞愧,忍不住求饶,“别……”
“我喜欢看羽儿这样子,真的很美。”侯渊抓住我的双手绑于头顶,黝黑而深邃的美眸将我赤裸的身子打量一遍。
“真的别这样……”我很不自在,他的眼太炙热,扫在我的身上仿佛能戳出上百个洞,然而他把我绑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动弹。
“那我也脱个干净,这样羽儿就不会为难了。”侯渊戏谑地开口。
真是个痞子!我瞪他一眼,他却真的开始脱起衣服,我看到他露出宽厚的肩膀、精壮的腰腹……立即爬起身逃跑。然而刚起来就被他逮回去。他双手捧住我的臀部,往他下身压去。那根滚烫又硬挺的粗物隔着薄薄的布料一下下地顶着我那处,麻麻的生痒。
“不要……”我真的不要这样,羞死人了。
“羽儿不喜欢么?”他问着,一手胡乱地摸着我的下体,突然扶着粗物猛地刺入我体内,我惊呼一声,他却更深地埋进我体内。“我倒很喜欢这样,和你紧紧地连着——”他往后抽退一些又狠狠地没入,“就这样感受你,也让你感受我……”
我听着他的话浑身抖瑟,他的占有就像侵入骨髓一样深刻。“渊……”我随着他的律动被动摇晃,只能无助地喊他的名。
“羽儿,我好爱你,根本离不开你。”他回应了声,彻底褪下温柔的外表,拉起我的双腿向外一分,我的那处完全向他敞开。他低头盯着那里,更凶悍地摆臀戳刺。
“呜……渊……不要看……”我受不了这样一波比一波激烈的撞击,更受不了他肆无忌惮地看着我那里,但再怎么挣扎身体却软绵绵的,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下体,酥酥麻麻的汹涌极了。
其实我喜欢被他这么碰,他每次抽离的时候那种痒让我空虚得难受,我希望他填满我,填得满满的。
这时侯渊突然停下动作,我清醒的瞬间也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有些杂乱显然不止一人。我慌了心,立即将衣服拢了拢,推着他往屏风后藏。
我刚藏好他的刹那门被拉开,七八个都是府中做事的妇人,细娟跟在最后头,我见到她回避的色隐隐地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深更半夜如此无礼地闯进来。但我挡在屏风前,只想护着侯渊。
七八个妇人齐齐上来,拉住我就往外拖,我还衣冠不整,这么出去肯定百口莫辩,想喊放手又怕侯渊因为担心我自己踏出来,只好默然跟着她们走。
一被拖进正堂就瞧见怒不可遏的娘,她指了指我嚅动嘴角,气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我知道这事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严重点,我会被浸猪笼,又或者在贞节牌坊前被乱棍打死,但和侯渊在一起,他抱我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何况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潜意识里觉得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娘抿了口茶,总算镇定些,开了口,“你个孽障,竟做出自渎这等龌龊的事情!”
我一怔,自渎?
娘瞧我一脸茫然又气急败坏,唤了声细娟。细娟低着头走出来,娓娓道来,“头一次是在六日前,我替小姐整理屋子时发现床上有几滩血迹,平时小姐来葵水的日子我都算着,所以我那时心生纳闷,小姐来葵水一向很准,早了十多天实在不正常,而且……而且……”细娟小心地瞥了我一眼立即垂下头,声音轻了一分,“那日小姐红光满面,像是……像是那样子的。自那以后我就偷偷地观察小姐,小姐常自言自语,整个人似疯似癫。直到今天就在刚才,我破了糊纸瞧见她一人躺在地上自渎……”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细娟,她根本就在胡说八道,立即看向娘解释,“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娘,不是这样的!”
娘已经听不进我的话,示意替我验身。我心里一沉,可开口拒绝只让娘怒火中烧。四个妇人架着我,我根本无法逃躲,另两个妇人一人一脚地抬起我,让我分着双腿腾在半空。还一个妇人对我劝了声,“小姐别乱动,小心伤了自己”就探向我的下体。
她的手指冰冷,举止又十分粗暴,让我疼得倒抽一口气,我眼眶忍不住湿润,屋子里一群人对我这样,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那妇人很快抽开身,对娘禀告,“小姐已非完璧,的确破了身。”
娘一听摔了茶杯,指着我破口大斥,“你这个不净的东西,枉费我和你爹如此疼你,你爹在沙场奋战生死攸关还惦记着你,说家中小女定要嫁个好人家,我也千辛万苦地替你寻找合适的人家,好不容易和尚宝司卿柳大人定下亲事,你倒好,出了这等作孽的事情!”
尚宝司卿柳大人?我立即看向细娟,那日她明明白白地和我说过彪骑大将军侯大人的小公子来求的亲,而且就在那天我碰见了侯渊。
“娘,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和我定下亲事的怎么可能是尚宝司卿柳家,应该是骠骑将军侯家啊,娘可以问细娟,她那时候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娘亲霎时脸色惨白,惊恐地低喊,“不准胡言乱语!”
我瞧见娘的模样心里更是肯定三分,于是不怕死地回嘴,“娘心里清楚有没有这回事,我已经是侯渊的人,如今半只脚踏在侯家,若娘执意责怪,我一定乖乖受罚,但我绝没可能再嫁去柳家做个不贞不洁的女人!”
娘听了蓦地跌倒在地上,一味摇头,“不可能……没可能……”
我实在不懂娘,这样子真的很怪,侯渊是侯家嫡子,侯家又是权倾天下的名门,我能嫁给侯渊是一家的荣光,又怎会遭到娘这样的排斥。
娘木木地坐在地上一会,突然对我凄惨地哭笑,“你口中的侯渊已经不在人世。”
“那日侯家小公子的确来提亲,但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已逝的长兄提亲。死者怎能和生者缔结婚约,我当时大感荒谬,将他斥责出门,我们闵家得罪不起侯家,但也绝不让自家的女儿受这等罪过。我从那以后就四处给你寻找夫家,只盼着你能早日嫁出去,那侯家也不敢再作纠缠。”
我一路往闺房狂奔,泪不受控制地滑下。我不信。
他抱过我,那温暖的体温,那有力的臂膀……我怎么能相信他是虚无的、根本不存在的?冲进闺房拉开屏风,他却消失了。
我喊着他的名一次又一次,可他就这样不见了。
之后我病倒了,大夫查不出毛病,只说我忧思过甚、饮食不调等等,细娟哭着求我不要吓她,我没吓她,我不想吓任何人。我时常幻听,听见渊在叫我,但我看不见他,这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
秋末的时候我难得照了回镜子,自己瘦得只剩一副骨头。我对侯渊死了心的同时也有些怨气,当初他纠缠我的目的是想看我变成这样么?
一日侯渊的弟弟,也就是当初那位来提亲的小公子到了府上,细娟替我仔细梳洗打扮,让我不至于人模鬼样。我见了这位名叫侯涛的公子,和渊有几分相像,只是那截然不同的眉眼让我瞧了心如刀绞。
侯涛打量我片刻,一脸的歉疚,他让我别恨他哥,我默默摇头,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侯涛一听忙打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十分眼熟,没错,是我。
“这是我哥三年前画的。”他顿了顿,“我哥在城东的素雪堂偶遇到姑娘,对姑娘一见倾心,之后他想方设法打听姑娘,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姑娘,我还记得那天我哥开心得手舞足蹈,我从没见过我哥像个孩子一样高兴,我想他一定是深爱着姑娘的。后来我哥求我父亲准了他和姑娘的婚事,没想到就在那时蛮人南下。”
之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场仗一打就是三年,侯渊作为骠骑将军的长子,又任命从二品副将,自然奔赴战场。可我不知道的是,他求过我爹晚些安排我的婚事,我爹本想让两家先结亲,可候渊怕我入门后因这战事为他牵挂,宁愿我还不知道他。
我爹也是重情重义的人,所以这仗打了三年,爹就挡了所有求亲的人三年,直到两个月前侯渊阵亡。
“我哥走后,我娘受不了打击开始胡言乱语,说我哥好端端的就在府上,又说我哥心心念念着姑娘,所以逼着我来提亲。”侯涛叹气一声,“我知道嫁为鬼妻有悖伦常,但二老都想替我哥完成这个心愿,不想他走得孤独才出此下策。”
我听到这,只问了句,“这门亲事还作数么?”
侯涛一愣,“姑娘……”
“作数的话,三日后抬着花轿来就是了。”我缓缓起身,送客。
三日后在娘的泪眼相送下,我穿着新嫁娘的花服坐着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进了侯府。所有的人说我命苦,连守活寡的步骤都省了,我莞尔,一人对着侯家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入夜,红烛吱吱地烧着,我绞着红帕迟迟没掀盖头,或许我像侯渊的娘那样痴了、疯了,但活在有侯渊的世界里就够了。等到昏昏欲睡的时候,盖头突然被掀起,我抬眼一开,侯渊亦穿着正红喜袍,眉如远岱眸似星芒,噙着笑看我。
(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