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眸不语,任凭折磨。
见状,宿欢也懒得再多费力气,当即扔开刑鞭,“您这都不怕死了,还活着作甚?咬舌自尽抑或脑袋往后撞,撞死自个儿岂不是更好?”
“舍不得死啊……”
她本以为祝云深不会搭理自个儿,却不曾想他接话了,且转眸看向牢门,低低笑起来。分明是笑着的,他却满眸苦涩。没让宿欢看见,祝云深便再度低敛眼睫遮住了眸里色,语气古怪的喃喃道,“若能多活,哪个愿意死。”
“这话说的在理。”顿了顿,她寻着空处便顺势问他,“那您是活不成了?”
“这得看你。”他又笑起来,半点儿不漏破绽,“若你放过我,我便活得成。”
“放过您,您满门抄斩,如何?”宿欢笑的虚假,摆明了刻意反讽他,“几百口人命换您一人的,却也划来。”
“抄罢,秋后问斩便好,我还能送送他们。”
宿欢,“……您这真是不怕祖宗怪罪啊。”
“待我下去了与宿兄聊聊,还指不定哪个会被怪罪。”祝云深看着被自个儿堵住话音的某人,笑得讥诮,“小姑娘,欠债无妨,可欠的若是情债,莫说这辈子,便是下辈子你都还不清的。一饮一啄,因果报应。祸害了旁人,可千万当心自个儿哪天也中了招,遭受心若死灰的痛楚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