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见宿欢哑然便侧首去笑,避开她那惯来含情的眸子,生怕自个儿被那眸底凉薄与冷淡惹得失态,勉强温和着语气和她道,“可家主既乏了,我却更不舍得让你再劳累。家主早些回去也无妨的,口头提及哪儿能算约定,便更别提违约了。我院儿里下回再去亦可,你……”
默不作声的抬指去触他那不住轻颤的鸦睫,宿欢看着指腹上的湿润,问他,“哭甚?”
他倏然委屈极了,便就着跪姿去埋首在宿欢怀里,紧紧拥住她。半晌,哑着声音说,“我也不知道。”
“我不常哭的……”他哽咽了下,随即便再度沉默下去,待缓过来些许方才开口继续道,“可在你面前……在你面前却就是……忍不住……”
“分明是你招惹我的啊,还那般对待我。”
“宿欢,我听话、我乖好不好?”
“你再多……多喜欢我几天……”
“哪怕怎么磋磨我都好,我不怕的,你若想羞辱我也……”
“长安。”宿欢淡淡两个字,便让他失了声,闷在她怀里,满心不安惶恐愈重。她抚着那清瘦的脊背,为他将自肩畔滑落的衣裳扯上来,再问他,“这一跪,你心甘情愿否?”
祝长安未曾如实答她,只道,“……不甘。”
“撒谎。”他话音落下,宿欢便低低叹着,随即略微用力便推开他,也不顾他哀求的模样便硬是扶起了他,清清淡淡着语气,“那既你不甘,便别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