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的。郎君文采斐然、满腹珠玑,将来定有个锦绣前程。如此,令堂便当得这礼。”宿欢笑眯眯的撂出这句话,就算是在明面上护着他了。
他略略一怔,眸色复杂,随即便低眸敛下那些思绪,只笑,“女郎谬赞。”
“郎君谦虚。”宿欢瞧着祝家大郎气得双眼翻白,眼看要晕过去,更是耐着性子与祝长安你来我往的说着场面话,“祝郎君其大才,先前秋闱便有了个好名次,再到春闱,必然榜上留名,得入殿试。”
哦豁,那祝家大郎不禁气,竟真的昏了。顿时,宿欢便绷不住笑,还得做样子与祝长安客套道,“令堂病体难支,还是回屋歇息的好,莫要受风了。”
祝长安对正堂里哭哭啼啼的妾室与那些稚儿幼女也无甚担忧关怀,便听从宿欢的,扶着如夫人回去了。
“房梁上也瞧瞧,免得错过了甚。”宿欢倚着楹柱,抬首看了眼梁上,语气戏谑,“给旁人留下别的便不好了。”
霎时,便见那晕厥过去的祝夫人悠悠转醒,扑过来便要抓挠宿欢,却被她侧身躲开,狠狠撞在了柱上,“咣”的一声,宿欢听着都疼,顿时笑着啧道,“呦,您可别撞坏了脑子,倘若傻了,您那个除了吃喝嫖赌便一无是处的宝贝金疙瘩,可会养着您?”
听闻谩骂宿欢也不在意,却不禁低叹,“怎的这一家哪个的嘴都不干净呢,和积了百十年的茅坑似的,怕是平日里便臭惯了罢。那个祝家二郎啊,说是聪慧,这骂人的功夫却连半点儿也没学到。”
而后朝后递了个眼色,便有人来堵她的嘴。
“得,你们先看着,我四处转转。”她眯着眸子打量四周,随即看见个跪在边上的丫鬟,年约十六、七罢,瑟瑟发抖、浑身哆嗦,低着头躬着身子,几近瘫倒在地。因着离得近,宿欢便抬脚轻踢了下她,道,“起来,给我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