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抄家时领禁军前去的是宿欢,她看着上回颐指气使的祝夫人跪在地上求她手下留情,却只侧身避开,没受下她那一跪。毕竟是长辈,宿欢倒也不曾为难,只是对那左中尉道,“拆干净些,地上的玉砖也别漏了,敲下来带走。”
“您这……”他身为今上亲信,定然清楚自家陛下对这宿家女郎有多看重,此刻见她轻飘飘瞥过来,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的模样,便知晓她是要为难祝家了,只得哭笑不得的应,“臣明白了。”
这回是真的,连金渣银屑都不曾留下分毫。
祝夫人哭的晕厥过去,余下女眷也是嘤嘤不止,掩面啜泣着。再去瞧被拦在外面的祝家大郎,宿欢被那铁青的面色,暴突的双眼逗得发笑。听他叫嚣,便漫不经心的吩咐宿家家仆,“去,嘴堵上。”
转眸去看立在一旁眉眼温和的祝长安,宿欢走过去朝他扶着的如夫人略微一礼,再问他,“令堂如何?”
相较对待旁人的刻薄无礼,这文雅知礼的问候让众人不禁去想,太子殿下对这祝家二郎礼待至此,几个意思?
当然是为了给祝长安造势。
“当不得宿女郎这礼。”祝长安对此清清楚楚,便顺势向她还了一礼,道,“家母并无大碍,只伤了嗓子。如此,某替她谢过女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