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宿欢一时愣住,所幸此刻楚旧年病况稍缓,甚于因着方才情绪激荡,连面颊都晕开些许酡红,愈发衬得那眉眼间添了几分情态,也愈发温软柔和了,“宿欢,你惯来喜爱颜色好的少年郎君,我年老色衰,本不该这样说的,可却仍旧想问问……”
“这般容貌,可入得你眼?”
“……您说什么?”至此,宿欢方才反应过来,她心思活络,此刻稍加深想便隐约猜到了楚旧年对自个儿父亲是什么意思,也清楚他半哀求半放纵的说出那番话,究竟是要作甚。虽这些年她放浪形骸,却也是真心将楚旧年当作长辈的,如今乍然听见他这几近求欢的话语,顿时愕然,“您这话,宿欢听不懂。”
“我怕是活不长了。”他轻叹一声,见宿欢蹙眉便抬指去抚她的眉头,眸底软的一塌糊涂,唇角却仍旧含着笑,清清柔柔的声音也低哑下来,似是无奈似是遗憾的道,“不求你可怜施舍我,便在这段时日多来宫中,陪陪我可好?”
“若你……”他顿了顿,羞臊得满面红晕,连耳根都染上了几抹薄红。忍着胸腔内砰砰作响的心跳,楚旧年抛却廉耻,不管不顾的将身子贴近宿欢,尽管再难开口却还是微微启唇,极轻的说,“……若……不嫌弃我……我伺候你……也可的……”
被推开是意料之中的,楚旧年伏在茶桌上身子发软,低着头无地自容。瓷杯摔碎在地上,溅了大片水渍,厢房里一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