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今父皇年岁渐高,又向来疏于朝政,四皇弟但凡想继位,便断然不可伤了父皇。倘若他们有动作也只会对着我,这般,父皇又何必去管。”略微停顿了一霎,他终归还是难过了,涩顿着语气缓缓继续道,“许是……我近来太过出挑,让父皇忌惮了罢。”
宿欢失言霎那,再问他的时候也有些迟疑,“那殿下……想怎么做?”
“父皇让我处理朝政,哪怕是为了引去那些人的注意,却也并非枉顾我的死活。”将自个儿想的那些说与宿欢,楚琢之顿了一顿,再斟酌了下言辞,继而再道,“若能笼络臣子、自丰羽翼,虽艰难如足踏薄冰,却并非不是条活路。”
他话音落下,宿欢思索少顷,再轻轻嗯了声,示意他继续。
“若我棋差一招,那便是成王败寇,认了便认了罢。”见宿欢眉尖紧蹙他忍不住心疼,便抬手用指腹去为她揉开,轻缓着语气道,“无碍的,我也知晓此路甚难,可如阿欢所说,若我不走下去,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殿下。”轻叹着唤他,宿欢既是无奈又是疼惜,“近来务必要照顾好自个儿,莫要松懈。那些人啊,还不知晓可会再折腾一出刺杀来。”
指腹自她宛如细瓷似的白腻腮边抚过,将那散落的漆黑发丝勾到耳廓后,楚琢之应她,“嗯,我知晓的。”
半晌,他挪开眸子,“阿欢,早些回去,也莫要常来东宫了,可好?”
见宿欢蹙眉,他便又添了句,“我……会担惊受怕,会牵挂于你。阿欢,你且依我这一回,好歹让我求个心安……”
如此说过,宿欢顿时哑然失言。她柔着眸子看了楚琢之半晌,只得再度轻叹着应了,“好,我会记着殿下说的。”
“不仅记着,还得做到。”楚琢之弯着眸子得寸进尺,却分毫也让人生不起厌来,“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