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未曾想到她过来便是要赶走自个儿,寒着心底沉默许久,却连与她争执都不敢。
“……是啊,何必。”他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原本那冷淡矜傲的音色再刻意放柔放缓时,低低哑哑的撩人。敛着鸦睫,他怕自个儿哪句话又会说得不对,让宿欢好几个月都不来见他一面,便想着避开,一面绕过她狼狈的逃离,一面又生硬的道,“身上都是汗,我去更衣。”
宿欢也没想拦他,哑然霎那便应了,“嗯,那我等你。”
“别等了……”他步履顿住,音线都是颤的,缓了片刻方才稳住,“别等了,家主。”
他怕她开口便要赶他,也怕她再恼,弃之如履的将他抛开。
甚于连她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味,甚于才与旁人欢好过又来寻他,他都……可以忍耐……
却唯独不愿她再说旁的。
躲开也好、避走也罢,只求她莫要再用那些话,一遍遍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了。仿若他低贱到求她施舍着让自个儿留下来,再奢望能多看她几回。
傅思快步离开,将自个儿锁在屋里,脊背倚着雕花门,失的抬眸看着房梁,半晌呆怔。
“叩叩”。
门被敲响,他乍然回过来,继而起身,忍住慌乱去开了门,却见门外是受了吩咐前来备水的侍人。
“……我自行去打水……”
“让他们来罢。”宿欢截断了傅思的话音,抬履朝他走去,启唇刚要开口便被他抬手捂住了。
“……我的错。”他见宿欢蹙眉,下意识便认了错,随即挪开手,拿帕子轻柔又仔细的为她擦拭着,低低的道,“……帕子是……干净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