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含笑的抚掌赞好,而后提起酒壶为他斟过一樽桂酒椒浆,促狭道,“殿下叹秋过久,盼春折柳,那这头一杯酒不知算作扫愁帚、还是钓诗钩?待某满斟此杯,端与殿下。”
听言,楚琢之不禁失笑,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昂首饮下,眸底也是柔的,“令官为大,孤怎能不从?”
让宿欢屈尊去端盒斟酒的人在这宴上也唯有楚琢之,此刻见宫婢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便顺势递于那宫婢,再返回座中。
来参宴的皆是高官贵爵家的子嗣,风流才气分毫不差,取出韵牌后便开口成诗。除却有时运道不好拿到些许难字苦加思索,抑或所想诗句与旁人恰有相似而未得好句者,方才罚酒三杯,哪怕醉了倒也快活。
以诗会友、斟酒行令,偶有调侃之人刻意说别句不好,该多罚几杯,说笑之言却也有趣。
临到了祝长安,他从容摸出韵牌,却不禁思量开了。
若他不加以收敛,凭着他这庶子的身份哪怕文采斐然,也定然会让某些自谓清贵的世家子瞧不起,而过后被刁难也是躲不过的。可若平平常常作诗一首,这回酒宴后又有哪个能记着他呢。也约等于是白来了。
看向宿欢,祝长安眉眼清隽,唇角却笑意温和,将那原本偏于冷淡寒凉的眸子也衬得暖了许多。抬眸低笑间,皆是摄人心魂的好看。
朗声念出两句诗,惹得众人不禁将目光定在他身上,可见其出色。而随后两句不甚明了,借用典故、起承转合,其倒装之技更是用的恰到好处,让人不禁目露欣赏。
待他款款而谈,淡然自若的将这五绝解释开来,讲出缘由后,更惹得赞叹。
“篱花不畏秋,任凭雀登楼……”宿欢忍不住轻笑,明静姣好的眼眸笑若弯月,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好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