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一进门甩掉了穿了两天的高跟鞋,拖拉着毛绒拖鞋径直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伸手想去拿一瓶冰水。
还在玄关处换鞋的程立柏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声喝道:”不许喝冰水,等着给你煮冰糖雪梨。”
也行,她只是口渴了,室内空调还是开的很低的,进来一会的暑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裴希又踩着步子拐进了卧室里的小书房,不一会又见她啪嗒啪嗒地跑出来。
”我去改论文啦,糖水好了叫我。“拎起她的包关上了门。
程立柏好笑地看她这么来回兔子一样的跑,自己不慌不忙地喝了小半瓶水,卷起袖子来在冰箱翻材料。
小书房正中一台书桌,黑胡桃木台面上摆着些文件书籍,一摞金融间夹着一本少女漫画......
裴希现在就翘着脚坐在黑胡桃书桌后,脚尖勾着拖鞋一晃一晃。
清醒后自己检查论文时也皱着眉,先不说其中混乱注水的内容,缺少的空格和重复的标点就让她懊悔。怪不得教授如此生气,她也知道写得烂,也没想到写得这么烂啊。所幸把后一部分全删了,脚也放下了,全身心投入到论文中去。咬着笔尖不时在白纸上来回划画,不时又敲击键盘对着屏幕修修改改。
裴希当然不只是花瓶,本科时期就参与了教授的专题,和她学长学姐一起走访南部现存的村落,研究近代宗族起源和发展。遇上过蛮横狡诈的族人,也遇到过条件艰苦,连水都没通的村落。什么苦也吃得来,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选择自己最舒心的状态。
沉浸在工作中的人,整个人浸浴在认真的氛围里,无论男女,此时的吸引力更甚。
程立柏推门进来时,裴希正往后撩了下刘海,白瓷的脸被光照得莹莹发亮,风情带于指尖,却让人看了没有什么念头,因为场景实在太过于正经了。他竟生出自己是洗手做羹汤的妇人来的念头,在桌子上放下瓷盅。裴希头都没抬一下,看她劈里啪啦地打得起劲,程立柏也没打扰她,关上了门。
临时接到公司的电话,下午休息日也要赶回去处理一份文件,就先出门了。
里头裴希苦于一段材料的考证,又是百度又是查资料的,终于在自己的笔记找到了准确的年限,敲击空格的力度大了点,一瞬间屏幕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