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娘你好,我是司寇伊乔。”伊乔拿出千金小姐待人接物的良好气度,嘴角上扬的弧度礼貌而不失优雅,简简单单的介绍,没有卖弄自己郡主的虚名。
伊乔的笑脸很平和,却被燕许的话生生撕碎。“往后由她负责你的病症。”
伊乔感觉自己的嘴角瞬间僵硬,果然真要同自己撇清关系了吗?干脆耍出眼不见为净的伎俩了,竟然连原先答应要将自己的毒症治愈的承诺都要舍弃。
燕许看到伊乔不对劲的脸色,以为她是担心唐诗不能料理好自己的身子,因此出口解释,“你不必担心,施针的手法和药浴方子在三个月钱我就已经告诉唐诗,况且她得我师傅亲传,医术不在我之下,你不必担心她治不好你的病。”
燕许不解释还好,这个解释一出来,伊乔觉得自己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咔呲咔呲”的杂乱声响卡在自己的脑际,原来,早在他应大哥的邀约给自己治病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要换人了吗?可是……
而且,他这个师妹就是他中意的样子吗?从未见过自傲的燕许夸赞过什么人,还是一个女子,脑海里翻飞的醋意让伊乔的鼻头有些酸涩,双手绞着绣帕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伊乔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唇角微勾,笑得恰到好处。
原本已经在心里悄悄原谅了他那天晚上的离去,自己个自己找理由重新去喜欢他,当头一棒当即便来了,他要放弃自己了啊,连医患关系都不能存着吗?从小到大的情谊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说完便急急离开房间,将空间交给伊乔和唐诗,伊乔按着唐诗的指令行事,便是碰到疼的地方也没有呼痛,咬着牙忍过去。
“郡主可是同师兄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想必很好吧。”施针已经完成,只等时间一到,拔针,清理排出来的毒素,两人静静在房里呆着,沉默许久,唐诗忽然开口。
伊乔了然一笑,果然来事儿了,方才唐诗进门时打量的眼不怀好意,她就知道两人之间注定不对盘,只是,原因竟然是燕许,难道唐诗以为燕许喜欢的人是她?倒是有趣。
伊乔向来最讨厌无妄之灾,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虽然此时是在燕许家)。燕许那些狂蜂浪蝶可不归她管,再说,莫名其妙被敌视挑衅算怎么回事?无辜被明里暗里针对,不怼回去可不是她的风格。
“唐姑娘也知道?小时候我同拾言哥哥就住在隔壁,两家大人交好,我同拾言哥哥便也好,我们俩整日里和我两位哥哥在一块儿玩耍,恍然间,十几年时间过去,真是怀念那时候的场景。”
“是吗?真是羡慕郡主啊,能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我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师门下,常受人欺凌,多亏师兄出手相助,留我在身边伺候,否则如今唐诗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真是万分感激,便是做牛做马,日日跟在他身边任凭差遣也还不上他的恩情。”唐诗低眉顺眼,手中摆弄着银针。
瞧瞧这话说的,是在炫耀她在师门时陪着燕许?伊乔也顾不上许多,张口胡话就来,也不管会不会给燕许惹上麻烦。“拾言哥哥善良助人,你不必介怀这些小事,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唐姑娘莫要劳才是,思虑这些事情太多,反倒坏了拾言哥哥的一片好心。”
“郡主说的是,是我过分介怀了,想必师兄也不会将这些小恩小惠放在心里。”听到这里,唐诗脆弱敏感的小心脏开始崩溃,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伊乔还在自顾自说下去。
“这就对了,平白说什么做牛做马,又不是牲畜。”这一回合,伊乔算是胜了,小姑娘家家,好胜心总是强了些。
时辰到,唐诗压下心中愤懑,勉强笑着给伊乔拔去银针,“郡主真是健谈,与师兄沉默寡言的性子真是南辕北辙。”
“拾言哥哥在外人面前通常是懒得废话的,唐姑娘怕是不知道,拾言哥哥口才极佳,当年可是有舌战群儒称号的燕京贵公子,风光无俩。”
“是吗?师兄真是厉害啊,呵呵。”唐诗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先看着师兄同那郡主态度似乎很是不同,便想着噎她一噎,却料不到吃瘪的却是自己。
“只是,郡主还不知道师兄匆忙是为何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