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天随后跟了来,本来是去看看君上什么时候用晚膳,可是他却不见了,听说国师回来了,可能是去国师那里了,果不其然,他就在这里。
“国师,辛苦了,此番回来,国师还是不要太辛苦才好。”身前男人说的话让慕羽身子一颤。
身后的林易天和周围的人,包括容之欢都被君上的话吓到了。
那疏离的动作和生涩的客气语,都不像是苏蛊能说出来的。
就林易天了解的苏蛊,见到那人后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将他紧紧抱住再说。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在哪里,他的小羽都是他的,别人抢不走。
慕羽轻轻一笑“君上客气了,臣奔波劳顿是应该的。”
眼前的人没有让自己起来的意思,慕羽心里的疑惑更大,为了进一步试探,慕羽抬头笑道“君上,还请去臣的阁楼歇息。”慕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容之欢林易天都懂,可是眼前之人却不懂。
“好好好,国师请带路——”李白打着如意算盘,如果有可能,他可以在古代得到他的覃河,貌似也不错。
慕羽起身,带着所谓的苏蛊去了沁雨阁楼,可是,他不认识路。
慕羽满心的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苏蛊?如果不是的话,苏蛊又去了哪里?
越想越觉得可怕,慕羽不敢多想,只得轻轻推开沁雨阁楼寝室的门,可是那人依然是正襟危坐于高坐之上了。
慕羽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夜幕四合,天色早已暗淡了,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大街上,行人还在四处来来去去,有的地方灯火辉煌,繁华笙歌。
苏蛊就着一身破旧的衣衫,悄悄地来到了清雅阁外,四处观察了下,找了一处自己常出常进的地方,纵身一跃。
好在,武功没废。
轻车熟路地找到沁雨阁楼,听到的却是慕羽投怀送抱的声音。
“苏蛊,我——其实——很想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蛊真想一脚踹开门,然后将慕羽按在怀里狠狠地吻一顿。
可是屋内的另一个人的声音让苏蛊石化在了那里——
屋里有人说“我也——想你——”
脸贴在那人胸前,可是慕羽感觉不到那里的温度,抱他的生涩,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苏蛊站在门外,不可思议地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拍了一把,容之欢和阎罗看见有人进了清雅阁,于是两人便跟了来,谁知那人站在公子门外也没动静,看这身打扮,容之欢了然道“原来是个梁上君子,阁下有腿有脚做什么不好非要——”
还没说完苏蛊就推了他们一把,转身就逃,千万不要让小羽看见他这个模样——
容之欢和阎罗追了去“站住!”
苏蛊继续逃,慕羽闻声开门出来,阎罗,容之欢和苏蛊打成一团,林易天从前院追了进来,很多府里的禁卫军闻声也跑来了后院,哪知,是个不经打的毛贼,就阎罗和容之欢就将他打翻在了地上,苏蛊受到了重击,胸腔里的心脏似乎被震了出来,一口鲜血溢出唇角,可是苏蛊的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阁楼上那一袭白衣曳地的男子。
阎罗一口啐在地上“啊呸!连国师的清雅阁你个毛贼也敢来!”说着就想一脚踹在苏蛊身上,慕羽纵身而下,十米长的天蚕锦缎出袖直直地将苏蛊裹了个严实,逃离阎罗的一脚,慕羽在苏蛊身边站定收回白练,语气冰冷是前所未有过的“乞丐也是西蔷的子民,他门之所以偷盗是因为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若他们有了自己的归处能解决温饱问题他们还会偷盗么?”
冰冷的眼,柔情滴点不剩。
回身看了看一身破烂的男子,慕羽心疼的眼一闪而过,没出息的,苏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苏蛊怕被人发现赶紧使劲眨了眨眼睛,可是这一切都落在了眼前的男子眼里。
慕羽对着眼前的丑乞丐笑的温柔,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飞鹰放到那人手里道“拿这个去当铺当了,保你和你的家人下辈子吃穿无忧。”
苏蛊摇头,他多想告诉慕羽,他什么都不要,他就要慕羽,他就要慕羽就可以了——可是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苏蛊怨恨地直掐自己脖子。
慕羽安抚他,抓住苏蛊一双布满茧子的双手,看着那眼睛,无比温柔道“回去。”
苏蛊安静了,手心里是他的温度,那么让人安心。
不一会儿,慕羽放开苏蛊的手替苏蛊擦了唇角的鲜血回头对容之欢道“送他回去,西蔷子民皆是君上的子民,不可伤害他。”这句话慕羽说的很大声,似乎是为了心安似的。
苏蛊仍然摇头,容之欢颔首,和阎罗硬是将丑乞丐拉了出去。
看到那人走了,禁卫军也撤了,慕羽再一个纵身,跃上阁楼,却被那个自称苏蛊的人抱了个满怀。
这样的人,天下仅此一人,他也只要这一人,李白突然特别想得到他,既然被人当成了傀儡,那么得到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无痕,你是我的。
慕羽很抗拒,这不是他的温度,不是他的味道,不是。
第一百四八章 司马檀是可怜人。
第一百四八章
苏蛊被容之欢和阎罗扶了出来,阎罗出了清雅阁之后直接一使劲就将苏蛊扔在了大门台阶下,容之欢一把抓住阎罗无奈地摇头“阎罗,公子让我们送他回去,你不能这样!”说完跑下台阶扶起苏蛊,阎罗嗤之以鼻“哼——”
容之欢帮苏蛊拍了拍身上的土,苏蛊暗淡了眼,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青色印记,转身,离开清雅阁门口。
容之欢看着他的身影远去,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阎罗不明所以地问“你叹什么气?”
容之欢回头,眉头一挑“没事。”
阎罗冷哼一声甩袖进了大门,容之欢再次看了看那个远去的身影,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个身影,好像——
容之欢不敢多想,摇了摇头,转身进屋。
苏蛊没有直接回城郊的破庙,而是,坐在了途中的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