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哥低头盯着嫩生生的手,只觉得烫。
“你勒洋芋,么卖啊?”
阿荆斜倚在车棚里,一双眼睛从锅里的洋芋扫到男孩身上,又从男孩身上扫回锅里。
“五、五块一碗。”
“有点贵噻,”阿荆拿起一个牙签,十分熟练地叉起一个咬进嘴里:“那我勒一口,算吃了你好多钱?”
“没关系……就当送你了。”小哥依旧不好意思
阿荆挑眉笑道:“这怎么行?我总得还你呀。”
“怎么还?”
“你想我怎么还?”
天彻底黑下来,两人站着的这个小摊子逐渐被各种流动摊位包围。烧烤的白烟顺着人群缝儿飘到这里,拉拉杂杂地熏得人眼睛疼。锅里的炕洋芋早就凉了,冷却的油脂凝在锅壁上,闪着恶心的光。
阿荆慢慢把头靠过来,眼底铺满霓虹的影子:
“我可比你一碗洋芋贵多了……”
黑小哥抓在车把上的大手倏地握紧。
“我一双手值你五碗,一条腿值你十碗;你要是嫌不够,你这一车也可抵得……”
“你、你要我的洋芋?”
“哎呀你个呆子,”阿荆兴味地一笑:“我要的是你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