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您提供了好的资源给恒远,既能让恒远纱厂在上海的口碑立得更稳,也能建立双方之间友好的关系。”祝晚亭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愉悦,被肯定的感觉是很好的,“一旦有了这层关系在,收购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难了,到时候即使有人要说不,也需得惦记您是恒远的恩人。而且,收购一家技术成熟,出品质量高的纱厂不是更好嘛,有些事情急不了一时的。”
“如果我并不赞同你的想法呢?”他刻意刁难她道。
“没关系,这只是我一点浅薄的见解,赫尔曼先生一定有别的好方法。”祝晚亭好像猜到他会这样发难,应对自如,“但您要知道,或许您能轻易收购许多纱厂,但恒远的名头是最响的,好的东西自然值得费些心力去争取,不合心意的东西拿的再多,最后也是要扔掉的。”
“你倒是很聪明,晚亭。”赫尔曼不吝啬对她的称赞,这样的构想曾在会议上被提出来过,当时尚不成熟,但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合情合理多了,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是讲究情义的,略施小惠能换来更可观的利益,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的父亲一定很后悔没有让你来接管纱厂。”
电话那一头的祝晚亭沉默了好一阵,在赫尔曼关切的问她是否安好时,她才迟钝地答道:“哎呀,谁叫我是女孩子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了,绵绵黏黏的教人心疼,这激发了赫尔曼的保护欲,他甚至希望自己就在她身边,能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抚慰,但他只能隔着电流,说出安慰她的语句,那显得有些无力了。
“没事的,没什么的。”祝晚亭完全没了方才的自信和果敢,此刻的她孤独又无助,“上天让我是这个样子的,我又能去怪谁呢。”
“别难过了,你聪明又美丽,是他们有眼无珠。”赫尔曼继续安抚着她,又想到一个十分好的办法,“对了,你帮我想了一个这么好的办法,我该怎样谢你呢,晚亭?”
祝晚亭平复下情绪,答他道:“不如,请我吃一顿法餐?”
“什么时候呢?”
“您觉得合适的时候。”她的回答总是那样的暧昧不明,“好了,再见,赫尔曼先生。”
现在赫尔曼的脑海中仍回荡着祝晚亭叫他“赫尔曼先生”的余音。他想自己对东方女子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这个女人已经成功的吊起了他的胃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