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是她义母明心的亲生骨肉。
一剑生强压心中焦灼,方觉速度快了些许,只希望倾山能撑到她回去。
疏渊渡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明心和倾山所在的村庄有个好听的名字,泉浮石村,只因此村的泉水怪异,石头也怪异。
清冽的泉水中偏偏有灰色浮石打转,泉水激荡,浮石也被水冲的相互撞击,乐声泠泠,常有痴迷鼓乐之人来这儿追求灵感。
这不,又来了个乐师。
乐师长的平平淡淡,瞧着没什么性格,一进村,乐师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拜访,斯文极了:“小生肖水,闻此地常有泉石激荡景……”
往往他还没说完,就被泉浮石村的人打断了:“读书人,你爱干嘛干嘛。”
倾山外出倒明心的洗澡水的时候,正看见这肖水带着纶巾,同一帮农夫大谈孔孟之道,察觉到明艳美人的目光,肖水客气低头,非常明显非礼勿视的态度。
倾山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回去净手,开始给明心捏肩,她当了许多年的花魁,如今伺候人也上手极快。
“明姨,今儿来的年轻人瞧着好怪。”
明心在桌子上抠挖,那依稀是个“镜”字,明心漫不经心的回道:“在这儿呆好,不关你的事儿。”
倾山抿唇,“是。”
当年明心剑平西南三魔窟,于现今少林寺方丈葫芦酒缠斗三天不落下风,她不担心明心会打不过消解侯,她担心明心不在庇护她。
倾山紧紧握着一剑生的信物,一夜无眠。
第二天,肖水终于拜访到了明心家,倾山擦桌子的手微微颤抖,斯文的书生瞧见布裙荆钗的倾山,又是一躬身行礼:“小生唐突。”
倾山看着他,咬了自己舌头一口才回道:“无妨。”
后背的冷汗打湿了衣物。
倾山总算知道她心慌的源头了,一个普通的漂亮姑娘有什么可非礼勿视的?除非他知道她曾经妓女的身份。
紧接着书生继续道:“听闻您家的镜子坏了,小生今日特来替老太送一块。”
背对着书生的明心转过椅子,椅子在土地划出格拉的声音,好似碾过倾山的性命。
明心指着家中混浊的铜镜咄咄逼人的问道:“我家镜子好好的,倾山,我要吃面条,去做饭。”
倾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忍住哽咽:“是。”
消解侯很少做众人皆知的坏事,正相反,他总是惩治恶人,疏渊引声名鹊起之前,消解侯才是江湖这块地的县令官。
可人人怕他。
毒龙张独死后,他斯斯文文的问公子疏渊引:“疏公子可介意将毒龙的头颅给我?”
疏公子沉吟:“不知侯爷要用来做什么。”
“恶人脑,恶人舌,想来滋味定然与我等善人不同。”
于是张独的头颅就被消解侯品尝了。
不是倾山胆子大,非要雇佣一剑生,而是纵她有万贯家财,却无人敢与消解侯对抗。
一剑生敢保护他的奴才,就该付出代价,消解侯想。
“前辈的孩子,明镜死了很久,很久了。”肖水叹息道。
明心手中的茶碗化成了粉末,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被您的义女,以您的剑法斩断脊椎,脊椎断了,那可是很痛的,您别这么看我,看。”
书生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一节指骨,“要学明心九剑,您的规矩是您在徒弟的中指指骨上刻下痕迹……”
他的话没说完,那节指骨就已经到了明心手中,这个过去叱咤风云的剑客,捧着指骨六无主的说道:“镜儿,不疼,娘亲、娘亲……”
肖水站起身,朝明心行礼,“晚辈先去寻那贱奴了。”
联络完一众迷恋倾山的蠢蛋后,消解侯的心情很好,以至于他不想去亲自动手抓倾山,他催动母蛊,种在倾山腕骨、腿骨、颈骨中的子蛊齐齐催动,倾山身不由己的站起身,摇摇摆摆的朝肖水的居所走去。
此时,一剑生方走了一半行程。
大家别急!今天还有一更!
疏渊渡:别说多余的话,说了我怕我心软。
一剑生:这一剑砍下去,你的老婆、亲亲小可爱、大胸床伴可都没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