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三千世界,修罗不接灵山引。
世上有西方佛土,同样有修罗血狱。
就如同三十三重天上有至清至妙的三清境,自然也有个淫邪糜烂的欲海膈应这群清高的仙。
虽然说天上修道的老仙们提起欲海大都好似被猫挠了胡子,大抵就是把妖冶放荡祸乱人心这些个词挑出来安在欲海上排一排。
但,其实,欲海却是漂亮的很。
清透的银色海水之上,漂浮着一座绰约的红色阁楼。
你没看错,就是绰约。
这座二层阁楼几乎没有门窗,红色的薄纱从门廊窗口飘出,好似一片浓淡不一的红云,回廊的系着的翠玉银铃飘荡交缠,击出轻灵响声。
怪的是,这样一座楼的门前,却挂着无比巨大的铜钟,铜钟厚重质朴,与这座绰约的楼格格不入。
远处天边隐现灵光,铜钟无风自动,沉重悠远的声音响彻欲海。
震耳欲聋的钟声里,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界主,您非要拆了楼的门窗,现在也只能忍忍了。”
钟声响了足足一刻钟。
却见阁楼延伸到海水里的玉阶梯上趴着一个女子,女子的白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匀亭的身段,玉背纤腰,尤其是胸前,那衣料见水半透,几乎能看到两团浑圆胸乳的红润顶端,这样一个美人娇弱无力的趴在台阶上,生生能把人看出火来。
女子垂头捂着耳朵,瞧不清面容,黑色的耳坠在她手边晃来晃去,似乎被钟声震的不轻。她疲惫喊道:“杏奴,我乏了,叫那小仙来这儿见我。”
那声音三分圆润七分脆生,不像是一界之主,透着股的清甜味道。
杏奴撩开红帘,是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人,他恭敬的回道:“是。”
杏奴刚放下珠帘,却见到女子身前的水面无风自动,一个身形渐渐凝实。
来人黑衣银发,额间垂一块水滴状的浓紫翡翠,色冷淡,偏长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俊秀雅致的好像是高山静水里长着棵高贵的玉叶荷花,见之忘俗。
女子色霎时冷了,她懒洋洋的问道:“怎的劳驾三清境天座驾临?我,失迎了。”
她那模样岂止是说失迎,就差飞个白眼了。
三清境天座,无父无母,乃是天地池唯一那朵无叶莲花托出来的,生下来就是至清至圣的体,不受人间欲念所扰,一路顺顺当当历了四亿九千劫,修成帝座统领三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