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睥睨着她，语带讥诮，“难道你不是下人吗？”
吴玉英噎住，一直以来她操持顾家上下，早就当自己是半个主人，从来没遭过这样的屈辱，气得脸都青了，而且她还不能反驳回去。
“吴奶奶，难道奶奶病了，你连给她跑一下腿也不愿意吗？你们可是几十年的主仆呢，这点小事也不愿意做？”
一旁的顾武见吴玉英还在磨蹭，脾气也来了，“叫你去就去了，还啰哩八嗦的！”
吴玉英不敢违背顾武的旨意，只好拿着清单出发。
在等食材的期间，朱砂跟着顾城看望罗绮。
她在走廊就闻到姜花的味道，医治她的已经不是原来的李医生，换了一个陌生面孔，还有六位护士。
罗绮精萎靡躺在床上，双额凹陷，双目呆滞，看到顾城时费了很大的劲才伸起手。
顾城立即迎上去，扶着她的手，“我来看你了。”
“嗯。”罗绮虚弱地应了一声，难得也正眼看了朱砂一眼。
坐在床边的许清蓉，对朱砂的出现很不高兴，但又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能救罗绮的可能就只有朱砂。
而许清蓉之所以那么努力要保住罗绮也有私心，顾有德想跟她离婚，就是罗绮一直拦住，如果罗绮走了，那她就会被顾有德扫地出门。
眼前的朱砂已经不是她之前想的小白兔，关键是顾城的心在她身上，搞不好，她会腹背受敌，但她也拉不下脸来讨好她。
朱砂也没跟她打招呼，两人逗留了一会后，顾城被顾有德叫走，朱砂独自一人悄悄去到了顾若楠的住所。
整栋房子是顾家所有建筑中里最小的，最不起眼的，也是最偏远的，就如主人的地位一样，不受宠，不待见。
因为顾若楠是自杀而死，而且属于怨死，顾家很忌违，整栋房子都没有再住人，一直丢空，只让佣人定期打扫，逢年过节做一场大法事。
一楼的大门紧锁着，她没有钥匙，只好用原始又不太合法的方法打开。
楼梯与走廊寂静得能听到心跳声，一楼原本是佣人宿舍，二楼是杂物间，而顾若楠的卧室在叁楼。
房间一尘不染，布置还跟顾若楠离开时的一样，只是所有家具都全盖上了白布，周围还贴着当时做法事而留下的符咒。
朱砂走到顾若楠生前最爱的窗户前，将尘封已久的窗户打开。
“楠楠，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