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便在饭桌上举行了家庭会议,主题便是梁似鸿的婚事。这件事完全不与梁宜玟相干,她胡乱地刨了几口饭,便说:“我吃饱了。”一径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过了午夜许久,梁宜玟躺在床上,仍有些心绪不宁。房间里的空气闷得发慌,她爬下床去,倚着窗台朝外面望,雾很浓,原来已经下起雨来了,月亮也不见了踪影。花匠下午才修剪过的绿草坪,散发着微微腥味,此时卷着潮湿的风吹来,便觉得周身凉丝丝的。雨珠滴滴答答地顺着屋檐滑落在窗台上,她伸出手来把食指蘸湿了,就在上面一撇一捺地写字。
梁宜玟沉浸在书写的状态中,便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人影。撑伞的人渐渐走到窗前来了,柔声问道:“你在写什么?”
在这寂静的黑夜,骤然听到人声,任谁都会吓一跳。梁宜玟心跳得扑通扑通,歪着头低声笑道:“你来做什么?”
隔着窗棂看她,像是在看一幅画。她穿着一件轻纱睡裙,是普通的月白色,轻飘飘地贴着肌肤,底下的每一寸他都非常熟悉,是娇怯是莹滑……
梁裕伦定了定,低声道:“下雨了,我来看看你。”他把伞收起来立在墙角,手搭在窗台,轻轻一跃就翻进房来,顺势便把窗户关上了,一面拉窗帘,一面笑道:“半夜三更不睡觉,写我的名字作什么?你要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