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开口,耳麦里是小陈硬着头皮的连声催促,“队长,赶紧走了,头那边快炸了……”
马上。孙阎嘴上应着,迟疑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口,对着颜焉认真说,我这几天有任务,忙完了咱们认真谈一谈。你之前说你不想生孩子,那不生就是了,你觉得我管太多,我会给你空间,但是颜颜,你不能说分手就分手,说和别人结婚就结婚,我不答应。
颜焉可不吃他这套,语气嘲讽:“我不需要你同意。”
“秦馥鸣没我的硬,不信你试一试。”他低头,几乎要亲上去。
颜焉色莫测,“好啊,我回头就试试他的。”
“你不要激我,”孙阎拿她一点脾气没有,生气地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眉心,“给我安分点。”
颜焉配合地冷笑了一声,人走后,娇嗔的色转眼成为生人莫近的冷漠。
孙阎的性子是她所有前男友里最难搞的,打小就霸道,看上什么抢也要抢过来,当兵多年性子更养的说一不二。两人初在一起时,颜焉就有点烦他的占有欲,只是那会孙阎比她还忙,他们真正相处下来的时间不长,每次当她难以忍受了,他刚好要出几天外勤,这么一来二去的,等颜焉下决心要分手时,孙阎已经在准备订婚结婚了。
孙阎喜欢娇软的女人,喜欢女人看他时眼里藏有敬仰,被全身心的托付和依赖,更喜欢女人在他身下被干得声音都碎了,方显勇。
偏偏不巧,他喜欢的,她也喜欢。
他们注定走不到一块。
颜焉转身看见了兰纳夫人。
兰纳夫人朝她走来,对着孙阎小巨人一样的背影,好道:“你喜欢这样的类型?”
颜焉没有隐瞒,他体力好,床上怪带劲的。
兰纳夫人惊讶,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我以为你们东方人都很含蓄。”
颜焉坦然地说:“直面自己的喜好,与含蓄并不冲突。”
“你们聊得好像不太愉快。”兰纳夫人注意到那个男人临走前的色。
“他想要结婚,可我还年轻。是我的错,轻易会许下承诺,又很少会兑现。”
“你花心又滥情。”兰纳夫人一针见血地评价她。
颜焉顿觉冤枉,表情无辜,“我只是与贵国男人一样,热情又奔放。”
兰纳夫人的脚步就停下来了,表情微变,说话都带入了指责的情绪,那分明是糟糕透顶。
我以为夫人会说墨西哥的多情世界闻名?颜焉假装听不懂。
兰纳夫人哑口无言。很快,她愤愤说:一群自以为是、只会乱搞,对家庭没有忠诚的家伙,不够糟糕吗?
颜焉没有接话,在“男人不都是这样,他们恨不能女人完全成为附庸,一切被人拿捏”和“不过,也有优秀的绅士,在为这个糟糕的环境努力”之间判断,哪句更能得到兰纳夫人的好感。
“他们永远追求快乐和轻松,却让无辜的少女为他们的享乐买单,而那些女孩们更蠢,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她们就敢为这样的爱情付出身体甚至背弃信仰。”
颜焉最终做出了选择,点点头说:“男人霸占着太多资源和话语权,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女性爬到上层。”
“可惜,资产阶级的优雅小姐只会对有限的资源进行霸占并参与剥削其他女性,因为这更容易让她们进入议会。想想我们的蒂华纳,它仿佛就是有钱人的后花园,女性在此都如同玩具一般。”
“那些黑帮还会将自己伪装成绅士去诱骗还在读书的女孩,让她们欠下高利贷或是染上毒瘾最后不得不走上妓女的道路。”
兰纳夫人指责政府的麻木,心痛被黑帮杀害埋在蒂华纳后山之上的同胞,最后话题转回来,她对颜焉的花心颇有微词。
颜焉没想到还有她的事,愣了一愣,不禁举手投降,“夫人,我错了。”
兰纳夫人还不解气,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颜,你很优秀,不该在男人身上栽跟头。”
颜焉松了口气,回以温柔一笑,“相信我,夫人,男人没有这样的本事。”
兰纳夫想说不一定,又觉得这句话实在动听,动听到下午与几家企业负责人接触时,她直接将颜焉带在了身边。
她甚至允许颜焉进入他们这些来宾下榻的酒店房间。
这在墨方随行人员看来,真是破天荒的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