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气氛瞬间轻松起来,学弟学妹们都用好的眼打量着两人,就差开口问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位渣女洗手从良。
秦馥鸣自然明白他们要问什么,低声一笑道:“这个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和学姐的秘密。”
暧昧的话让众人起哄,也让颜焉皱眉。她几乎看见沉清越吃面的手停顿了一瞬,她太熟悉沉清越,那是个冷静自持不会轻易动怒的男人,他唯一会有情绪的一刻是在床上,那个时候他会将自己所有的冷漠卸下,温柔地如苏州四月的风,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在里头。
然而那是之前,是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
现在的他,是西伯利亚常年不化的冰雪,又冷又厉,就是看上一眼,心都能结冰。
秦馥鸣想要对沉清越宣示主权,想要看这位清风朗月的沉教授吃瘪,他却不知这位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颜焉眼里浮起嘲弄,突然又有要抽烟的欲望。
“日子我们还在商量,确定了就告诉你们。”秦馥鸣说着,又看了一眼沉清越,“订婚的时候,两位教授也一起来,热闹热闹。”
沉清越没那闲工夫,他吃的差不多了,拿起拐杖站起身,即使是不良于行,他身高的优势加上教授的气场,瞬间能压得秦馥鸣心里有了后悔。
后悔攻击了一只看似受伤了的苍鹰。
“后生可畏是好事,”沉清越表情平淡,语气严谨得就像在探讨学术问题,“容我提个醒,去年的报纸,图书馆想必还借的到,建议秦同学先去看看。”
秦馥鸣脸色一变。
颜焉眼角一挑,心理准备好了。
果然,沉清越又低头对着她说道:“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自从甩了我之后,找的一个不如一个,毕竟我当年级第一的时候,都不认识叁十名开外的人,更别说谈恋爱了。”
颜焉仰头,不痛不痒地回道:“沉教授说的对,我是该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了,不仅不要和叁十名开外的谈恋爱,超过叁十岁的老男人也要杜绝往来才行。”
论怼人的本事,很多人大概忘记了,就连岳教授也是在事后突然想起来。
沉清越啊,当年荣华的第一辩手,这个男人的舌头就跟吃着砒霜长大一样,当年舌战群校的光辉还历历在目,那些输给沉清越的一辩,终身都感觉被人钉在耻辱柱上,想起这个男人,就恨得要咬牙。
沉清越笑了一声,他低头,声音不紧不慢,保证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纳博科夫去世的第二天,巴塞尔姆很随意地对乔伊斯说:高兴吗?纳博科夫死了,我们全都上了一个档次。”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在我之后,你的所有男朋友。”
颜焉被气笑了,沉清越在走过秦馥鸣身边时,还留有一句忠告:“你的风光不过是靠高手离场。”
潜台词是,你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