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是运气好罢了,这样优渥的生活明明不该属于我的……只是好运罢了,好运是不会长久的。”迦兰德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从还在贫民窟生活的时候起,迦兰德就明白,永远不要抱太多希望,永远不要期待幸运。和凯因斯准将一同生活的十年里,就好像在云端漫步,可她知道她不是天上的女,她不过是地上随处可见的羸弱走兽而已,随时都有可能从不属于她的云端仙境坠落下来,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粉身碎骨的痛苦怨怼就会越发强烈。
“是啊,好运确实不会一直都在的,你觉得现在只是依靠我才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但有一天你也会靠自己站稳脚跟。”凯因斯准将若无其事地说道,并没有什么安慰的语气,只是平静地陈述着,“好歹入学资格是你自己考出来的,不是我帮你考的,对吧?”
迦兰德一下破涕为笑。
她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静湖一般的大眼睛,笑眼盈盈:“那凯因斯准将,可以先稍微借我一点勇气吗?”
凯因斯准将挑了挑眉:“怎么借给你?”
迦兰德环抱着他的腰际,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绮丽的月色之下,通常都是波澜不惊的凯因斯准将心脏怦怦直跳,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情流转的亲吻还是强劲有力的心跳,美好到不真实的感官体验让他觉得有些眩晕。
他想起从前,那个胆怯而澄澈的小女孩,缩着肩膀紧紧捏着书包肩带,却把他从歧途上拉了回来,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却没想到,放飞出去的小鸟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了他的怀里。
哪怕是为此背负污名也好,如果他的小姑娘想要和他在一起,那一切都应当如她所愿。
把车停进车库里,迦兰德跟在凯因斯准将身后,盯着他走路时微微晃动的手,心脏怦怦跳着,一下伸手牵了上去。凯因斯准将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有力地回握了她一下,迦兰德便忍不住低头偷笑。
从车库走回别墅室内,听见女仆嗒嗒的走路声音,迦兰德猛地一下甩开了凯因斯准将的手,两手背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
“凯因斯准将,迦兰德小姐,晚上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没什么事你可以下班回家了。”凯因斯准将瞥了假装无事发生的迦兰德一眼,说道。
“好的。”
短暂的一瞬间,他忽然怀念起年少的时候。和交往对象坦然地出席各种场合是成年人无趣的权利,无论两人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在场面上都是那么自然而随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坦然,可当年少时的羞怯与躲闪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他竟觉得怀念得要命。
女仆点点头离开了,凯因斯准将故意使坏地关掉了走廊的灯光,趁迦兰德没反应过来,一下就把她按到漆黑的墙角,握着她的肩头偷笑着,落下沉迷的一吻。
“这是放开我的手的惩罚。”
他吮吸着迦兰德柔软的舌头,又深又猛地亲吻着,索取着温柔与爱意,灼热的鼻息交缠,让人意乱情迷。
迦兰德向来都很乖巧省心,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凯因斯准将从未责骂过她,这是他第一次提到“惩罚”这个词,迦兰德晕乎乎的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说不定该多去招惹他的,他眼底含笑地说着“惩罚”的样子是那么生动,比平常看起来更像鲜活的人了。
“那就惩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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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场头被锤爆了,回来一看居然还有人夸夸,我不好意思地火速更了一章,狗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