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领主美因斯.诺力森毫不犹豫地将最看重的第五代后裔斯特里抓了过来,呼吸之间就疯狂地朝他扔了十几个防护魔法,作为一面无坚不摧的肉盾挡在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它将自己的身躯尽量缩小,钢铁化的左手紧紧地扣住小家伙的脖子,蝠翼的两只附爪牢牢锁住后裔的双手,限制地这面盾牌根本动弹不得,仅仅露出小半张右脸,在斯特里的右侧脖颈,往前小心翼翼地窥探扫视着。
第一武僧卡埃尔根本没有挥拳,整个人恍如无物地穿过薄薄地只有一肘尺厚的岩层,无比坦然地出现在吸血鬼第九家族全体成员面前,仅仅露出他赖以成名的微笑,【光辉之主的慈悯】!
瞬息间,直面晶壁系rnk19的伟大力的容颜,别说实力接近半始祖,体内蕴含的黑暗和鲜血本质浩如海洋,吸血鬼第九领主美因斯.诺力森与光辉之主相比,简直就是米粒之珠与皓月争辉。
五代以下的吸血鬼后裔,总数超过五百只,在瞬息间就被无尽光辉点燃,从内到外地喷出金红色的血焰,呼吸之间就被彻底净化成虚无。
其余三代以下的吸血鬼“贵族”,也无法承受住伟大力的光辉,腐朽的黑暗灵魂在弹指间就被催化殆尽,蕴含高浓度负能量结晶的身躯,也有如蜡烛般的融化,三息后才变成一滩浓红色的浆液,冷却成几颗不规则的血钻。
至于拥有半始祖一丝不朽本质的第九领主,坚持地时间相对长了些,它知道在上位不朽者的光辉下,以五代后裔为肉盾,再加上黑暗、鲜血的双重领域,也仅仅只能争取到多一息的时间。
于是美因斯.诺力森拼命地将自己的本质转移到【始祖原血】的戒指里,并利用提前注入的“魔法.触发术”,将寄托一线生机的器传送出去。
可惜的是,【之颜】全力施展之下,哪怕在冬季阳光无法照拂到的地底岩层深处,都能发挥出全盛时期的威力,别说五代吸血鬼的微末本质根本不值一看,就连“双重唱”领域付出全部所有的一切能量,在实力暂时超越传之上,一只脚跨进微弱力境界的第一武僧卡埃尔面前,连一息时间都没有争取到。
于是,在一大一小两团血焰火炬熊熊燃烧的时候,一点猩红色血芒疯狂地曲折蹿射后,闪电般的破空飞走,稍微超出了【之颜】卡埃尔的预料,原本抬手射出次元锚,定住一切空间跳跃的意图,导致关键时刻失了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戒逃走。
“算了罢!彻底消灭了整个吸血鬼家族,北境的地下黑暗世界,至少会稍微平静一段时间。自以为是的鲜血王子们不会发现腐朽的十二张黑暗王座,永久地失去其中一员,空缺的位置肯定会引来黑暗世界各方势力的窥视,足以牵制住那群血族贵族的行动。”
【血戒】表面流淌着腥红如血的红光,可是在物自晦的本能下,耀眼夺目的灵光,转眼过后微弱地如风中烛火,一副随时都会熄灭的迹象。
以致于身为自然之友的三位传,人类出身的大德鲁伊【天空之怒】,半人半树精的【翠木使者】,翼精灵登顶的【翡翠法典】,都没有察觉到藏着吸血鬼半始祖和第九领主的部分本质的戒指,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
可是,人间传们没有察觉到异常,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人注意到,高声吟唱着【十二圣阶.欢乐之章】,主持着圣光骑士团对【大墓地】的全程压制战,杜利安.橡叶敏锐地发现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贴着地面偷偷摸摸地溜走。
要不是职责所在,【圣光咏唱者】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否则的话,【大墓地】极有可能冲破【圣光天罗】,再次飞升逃走,导致功亏一篑,就不仅是前功尽弃这么简单,有很大可能会被追责,甚至事后问罪。
所幸的是,那一枚出乎【之颜】卡埃尔的预判,在三位自然阵营的传者眼皮底下溜走,甚至【圣光咏唱者】杜利安.橡叶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追索的血戒,却在几个呼吸后,穿过疏林地带的尽头时,被一只从黑暗角落突然伸出来的大手截住,握紧拳头限制住后,凭空消失在主物质位面。
唯有【圣光咏唱者】杜利安.橡叶和远在苏利斯修道院的白衣主教阿纳塔斯阁下,注意到这一只幕后黑手,前者碍于见识和浅薄的阅历,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光辉教会内部举起义旗的平民派领袖,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吸血鬼第九家族大规模进军死亡谷,其领主美因斯.诺里斯意图封的意图,似乎有人在背后撺掇、怂恿。超出【先知】占星者厄尔文的预见,唯有与其在【预知领域】匹敌,甚至凌驾在其之上的同行。综合在一起来推断,我已经可以肯定是【逐日者】在暗中行动。”
白衣主教阿纳塔斯忍不住微微一笑:“置身在事外,才能更好地纵观全局。【逐日者】肯定早就在器【血之戒】上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让第一武僧卡埃尔都失了先手。正是这一点,我才会断定是【逐日者】在行动。他总是早早地做好全盘计划,才会落实到具体的行动。我估计,他是想利用血戒这件信物,继续推动下一步的计划!”
根据【逐日者】以往的斑斑劣迹,白衣主教阿纳塔斯推断出,此人最想拉人下水,将光辉之主的信徒,从第五纪元的现实,拉入到他停留在第三纪元的信仰之路上。
苏利斯修道院第一副院长的思索,第一时间通过信仰网络,标记着最高密级,出现在光辉之主的视野里,亘古长存的太阳巍然不动,圣洁如清泉流淌的光辉,也对此毫无所动。
不过,一道灵光的火花,却在白衣主教阿纳塔斯的脑海里闪现,他立即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豁然起身,狂乱地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喊出了受害者最有可能的名字。
“杜利安.橡叶……”
话音刚落,【圣光咏唱者】也有同感地打了个冷颤,整个人有如灵魂出窍,突然抽离出大局已定的战场,跨越时光长河溯流而上,出现在自己半夜睡不着,起身手写教材的晚上。
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房间里的身影,翻看教材时频频点头,还有颇为欣赏和赞许的目光,除了兜帽严严实实地遮掩住,无法看见的真容,此人的最大破绽,洁白如玉,泛起荧光的手,与半途抄近道截住【血之戒】的手,竟然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没有,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杜利安.橡叶获得答案后,信仰网络上时刻连接着的白衣主教阿纳塔斯,占星者厄尔文,第一武僧卡埃尔,以及拥有红衣主教权限的伽泰玛院长都获悉了。
在【圣光咏唱者】看来,他们四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之颜】卡埃尔还能淡然处之,苏利斯修道院的院长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没有想到【逐日者】竟然如此狂妄,在他空降履职后,还敢偷偷摸摸地出现在修道院里,恨不得立即调动麾下的直属武装,循着【血之戒】的痕迹,抓住【逐日者】的尾巴。
白衣主教阿纳塔斯的心情就相对轻松多了,原本与自己争权的院长,估计是没有心思继续下去了。身为苏利斯修道院的负责人,他必须负起相应的责任来,反正【逐日者】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动,这可是比什么羞辱都狠,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尽管为了权利之争,伽泰玛阁下空降苏利斯修道院,已经丢尽了红衣主教的面皮,一点体面都不要了,可是【逐日者】从第四纪元捱到现在,光辉教会屡次打压下,他不仅没有死掉,反而活蹦乱跳地,时不时出来拉人下水,将一些前途无限的好苗子拉进逆光之路,进一步壮大他的教团,简直就是最大的祸害,最令人恶心的鼻涕虫。
与此同时,尸魔大君的地行龙化身,以及化身的衍变体脑魔,连同所有自救不成功的高阶亡灵都被不得不迫降的【大墓地】城堡压扁,彻底归于虚无。
接下来,就是圣光骑士团几乎完全复制【太阳兄弟会】强拆亡灵基地的一幕,摧枯拉朽的破坏掉所有能够发射出基于负能量为源泉的魔法的“尖顶高塔”,匆匆打扫掉朽化的密集如林的“骸骨之手”。
十几头虚化后顺利脱身出来的【恐怖骑士】,源自【死亡统治者】塔拉森.凋零献祭掉一整条左手,从老家【埋骨之地】拉过来的高等亡灵,远古死的收藏品,历代最强的黑骑士的王者,抬头看了一眼站位密密麻麻的圣光骑士团,时刻不曾松懈,集群着往下推进,一层层地摧毁【大墓地】的一切,不得不黯然伤地主动返回位于下层界的故土家园。
【死亡统治者】塔拉森.凋零早就注意到,盟友吸血鬼第九家族的命运,察觉到幕后黑手出没后留下的微妙痕迹,不想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又想给屡次与“被遗忘之族”做对的光辉教会的武装力量一个深刻的教训,竟然下定了共归于尽的决心。
“森罗万象的大自然,万事万物都有出生、成长、衰朽、凋零的过程,死亡也是生命周期的一环。今时今日我坦然面对失败,心甘情愿献上我的生命,但是你们务必牢牢记住,死亡不仅仅是终结,还是另一个循环的开始,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
话音刚落,【死亡统治者】塔拉森.凋零的衣饰瞬间爆裂,魁梧的身躯有如黑洞,将【大墓地】所有亡魂统统吸收进去,哪怕它们都不同意,挣扎着往外逃窜也强行拖曳到体内。
这头高等亡灵竟然在圣光骑士团的眼皮底下,形成无比巨大的灵魂漩涡,关键是塔拉森.凋零不断地抽取【负能量池】蕴含的所有积蓄,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几个贵族出身的圣光骑士团成员,意识到致命的危险就在下面,惊恐不安地准备转身就逃,并立即付诸行动。
可是,【圣光咏唱者】杜利安.橡叶却丝毫不为所动,心里不无鄙夷道:“超过一千名圣光骑士,在我的吟唱者形成传者触及法则后的泛领域,拥有并驾驭百倍以上的圣光能量,所能形成的最强防护罩,连亡灵基地都能正面压倒,还会惧怕这点仅存不多的负能量的殉爆。”
“关键时刻逃走的人,将会以个人实力形成的防护罩,背面迎接这场剧烈的能量风暴。根本没有人与你平摊伤害,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的蠢货!”
以【死亡统治者】塔拉森.凋零为核心的灵魂漩涡已经触及到【大墓地】的边界,形同黑洞的魁梧身躯背后甚至出现了无数星辰组成的星图,恍如【翡翠法典】在自然领域加持下召唤出器黄金索丽娜,悍然发出技.星河漩涡风暴的一幕。
“磷气.转灵波!”
作者的话:写嗨了!然后,我发现,都是瞎写。
第七十一章 恩如海
无数亡灵的残破碎片,在扩张到极限的灵魂漩涡中,作为基本素材不断地被打磨、雕琢,进一步升华成具有致命威胁的武器,随着【死亡统治者】塔拉森.凋零的决断,最初是凝滞了一个瞬间,转眼过后就从坍缩引发的重力场,转为朝周围彻底地爆发出去。
砖石结构的【大墓地】,承重柱都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噪声,旋即被大爆炸引发的冲击波摧毁成无数破片,以攻城弩炮的速度疾射出去。
哪怕是浸润负能量池后获得【钢铁外壳】的血肉魔像,被第一波冲击引发的飓风吹地飞起,重重地贴在墙壁上,魁梧的身躯被强行压扁,呼吸过后,它们被万千碎石砸成千疮百孔的一滩模糊血肉,绛紫色的血浆四下溅射,在墙面上留下孩童随手涂鸦后,色彩斑斓的随笔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