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眼看着对方哭的这般难过,楚航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呜呜呜~我都说我长大了,小白还总压着我学习1加1等于2这种小学课文~呜呜呜~都怪小白,不相信我~嗝~”小姑娘哭着哭着竟是打起嗝来。
“阿嚏!”
一阵寒风刮过,小女孩甚至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再加上那红红的眼眶,别提有多可怜了。
看见小姑娘因衣服太短而露出来,光溜溜的手臂脚踝,以及肉眼可见因寒冷而层层叠叠泛起的鸡皮疙瘩,楚航心底泛起愧疚,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直接披在了小姑娘身上,实验用的白大褂,本就很长,这一下更是拖到了地上,将人罩了个严严实实。
楚航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剩下的回头我都告诉你……”
手掌按在小姑娘头顶,揉了揉,就像是这些日子夏软软每回安慰小白猫一样。
虽说他还是不太理解,明明只是两件小事,说开了就行,为什么面前的小姑娘会哭的这么惨,但惹哭了对方,的确是他的不对。
第79章 没想到你竟然和我一样是……
“噼啪啪~~”
树枝在火堆里爆开的声音, 发出一连串的噼里啪啦,二三十个汉子连带着母子两人坐在火堆前,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 就连几个原本兴致勃勃想要打扑克调节心情的小年轻,也都放轻了手脚, 眼睛时不时往另外一堆篝火的方向看去,只可惜变异犬们的体型实在太过高大,它们直接将夏软软和楚航两人的身形遮挡了起来, 甚至因为变异犬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较远的距离, 令他们根本听不清对面究竟在说些什么。
大约20分钟之前。
楚航和夏软软两人同时回到临时营地,时时刻刻注意着小老大动向的吴文华和杨帆等人当即便发现,夏软软忽然从一个四岁小豆丁, 拔高了一大截,长成了7岁的模样,这时候别说是那些常年混迹在幸存者之中的老油条, 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这中间有问题。
可是长高归长高,人明显还是那个人。
再加上夏软软和楚航两人色不太对劲, 身后又跟着好几只气势汹汹的变异动物,原本还想上前询问的杨帆等人, 当即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只能心里犯着嘀咕, 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往前望去。
“唉, 你们说小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忽然一下子长高了那么多?”人群里有人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心底的好,目光巴巴看向不远处。
“难道是病毒感染后出现的后遗症?”有人摸摸下巴, 道出心底想法。
“可这 hcp病毒不是只能作用在动植物身上吗?你看咱们这些人,都这么多年了,体型也没多大的变化啊……”高个子年轻人犯起嘀咕,不停将手中木柴添入火堆。
“以前不行却不代表现在不行啊!人类也是动物一种,没道理只有它们会发生变化,我们就不行!况且说不定其他地区早就有人发生了变化,长成了巨人,只是咱们这里条件太差,收不到消息罢了……”
“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挺大的,毕竟这世道变化这么大,每时每秒都有新的事情发生,一个感冒病毒还能发生变异呢, hcp病毒怎么就不能再次变异了呢?”
一群人坐在篝火前,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猜测,夏软软之所以忽然变化的原因,虽说有人觉得不可能是hcp病毒导致,可更多的人却觉得能够让人无声无息,瞬间体型长高那么多的也就只有hcp病毒这一种情况。但无论大家心中究竟有什么想法,目光全都巴巴的望着不远处夏软软所在的火堆,希望对方能够告诉他们忽然长高的具体原因。
……
火堆前。
夏软软将自己整个人裹在厚厚的棉被里,两只小短手抓着自己的羽绒服,想用小刀将之前卷起的裤脚衣角给拆卸放下来。
在这荒郊野外,哪怕夏软软再受变异动物欢迎,也没办法无中生有,凭空弄出两件合适的冬衣。好在当初这衣服是用大人衣服修改的,再加上当时韩州想着小孩子长得快,衣服改的宽松,缝制时并不是用压边的裁剪法,而是将裤腿衣摆卷上去缝好,仅仅只需要将衣摆下方的缝合线拆掉一圈就可以了。
若不是这样,夏软软说不定明天就得让大黑它们帮忙搜寻衣物,耽误出行时间了,否则她就得时时刻刻待在小车厢里,不能下来了。
7岁的小孩子手短脚短并不算灵活,再加上夏软软以前也从来没干过缝衣服拆卸的活计,更加显得笨手笨脚,看上去颇为滑稽。
楚航叹了口气,一把接过拆衣摆的活,“你等我拆好之后穿,别拿刀划伤了自己。”
男人手指纤长有力十分灵活,速度远远要比夏软软快上两倍不止。
“小白,为什么会有两具身体啊?”夏软软托着小下巴,望着楚航慢吞吞的眨巴眨巴两眼1。
从遇到黑头发的小白到现在,趴在木墩上睡觉的小白猫至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过,夏软软几乎不难猜测,这两具躯体小白每次只能使用一具,若不是因为这样两具身体同时说话,睁眼,恐怕几乎没有人能够猜到,他们俩就是一人。
毕竟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说不定人家双胞胎又取了相同的名字呢?
这年头,楚航,楚杭,楚含,楚涵都是可以的呀……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楚航眉头微动斟酌着开口道,目光望向时不时跳动的篝火。
……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犹如电影片段,不停闪动,除却偶尔有些片段还会让人感到不太适之外,绝大多数已经掀不起半点波澜。
情感冷漠身患者通常被分为两种,一种生理性,表现为感情缺失,对人对事毫无兴趣。另一种表现为极端虐待狂式,以折磨和杀人为乐的反社会性人格。
在幼儿园时,被人污蔑将其他小朋友从2楼楼梯口推下去时,他并不懂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但如今的他却知道当初那些究竟是什么。
男人的目光随着回忆慢慢下沉,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久远的曾经。
……
他和弟弟楚星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自从6岁时发生了幼儿园推人事件之后,弟弟留在了市里。
而他则被送回了乡下老家,和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
乡下生活虽说清苦,却也安宁。
在学校里老师家长们总会将成绩当做世界中心,哪怕他性格使然并不受同学欢迎,但优异的成绩依旧能在学校里过得如鱼得水。
直到高中时奶奶去世,楚航才再次回到楚家,和父母弟弟一起生活。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6岁时平息,直到病毒爆发后,自己发烧昏迷,没办法和父母三人一起外出寻找物资,仅仅才三天时间,他便被父母卖给了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里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血腥味,以及手术刀划过皮肉,刮过白骨上嘎吱声,还有地下实验室里那那一具具被抬出去焚烧的尸体,在楚航眼前一一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