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当初便让战天策帮她随便找个借口推了,呆在家里看兵书了。
正当顾长欢在计算他们何时可以走人的时候,一群珠围翠绕的贵女徐徐走来。
“我瞧着像谁呢?原来是叁皇子妃啊!怎地独自一人坐在这儿呢?”
刚刚首先说话的女子是东陵陈皇后的嫡侄女,陈嫣。
这几年来,陈家的势力在朝廷越发壮大,所以东陵的贵女皆以陈嫣为首。
“大伙儿好像都去太后那边了,叁皇子妃独自坐在这儿,怎么不过去给圣上和太后问安吗?”陈嫣的胞妹陈娇接道。
陈家姐妹一开口,虽然话里像是没什么,但顾长欢就听着刺耳极了。
“我听姑姑说圣上经常提前皇子殿下呢。”
陈嫣口中的姑姑就是陈皇后。
“嫣姐姐,叁皇子妃定是累了,才在这儿歇息一会儿呢。”
陈嫣接着话头道:“若宫里的人有所怠慢,叁皇子妃莫怪了。”
虽然陈嫣与陈皇后是亲戚,但顾长欢却是东陵皇的儿媳妇。所以,按两人的关系,陈嫣这话说得倒有点反客为主了。
“见惯了叁皇子妃着男装,今日这一打扮倒让人快认不出来了。”
“是呀是呀,想不到叁皇子妃梳妆打扮一下竟跟寻常东陵女子不相上下呢!”
什么“寻常东陵女子”,这句话明着是在赞美她,实际上却是在嘲讽她马匪之女的身世。
顾长欢眼底冷意骤现。
陈嫣和陈娇两人双剑合璧,不仅仅把她当成不被太后垂青、不知宫廷礼仪的外人,还拐着弯把她的马匪老爹都嘲笑了一遍。
顾长欢把手搭在凉亭的木栏上,直直对上陈嫣陈娇的目光,开玩笑般道,“我说呢,这一群飞虫不去叮花,怎么突然来叮人呢?”
还未等陈娇出声,顾长欢就露出恍然大悟的情,“啊,陈妹妹不是经常说姐姐笨吗?这次还真是姐姐糊涂了,蚊子又怎么会赏花呢?她们只会嗡嗡地叫,扰人清梦。”
“你好大的胆子啊!”陈娇忍不住斥道。
“陈妹妹啊,你说你们就没别的消遣方式了?天天就想着怎么嘲笑别人穿什么,把别人比下去,你们要是有力气无处使,要不姐姐带你出去跑几圈马?”
陈嫣一脸蔑笑,“果真是马匪之女,穿上了价值千金的衣裳,还是改不了低等人的习惯。”
顾长欢从以前起就被贵族的人用顾青马匪的身份嘲笑,虽然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直到如今,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顾长欢把茶盏重重地摔到桌子上,不屑道,“这华衣首饰,你们觉得价值千金。与我而言,不过是限制女子行动的一套华丽的枷锁,何必说得那样引以为傲。”
话毕,顾长欢做了一个自己很久后还是觉得很匪夷所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