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手指,说道:“也因其威力巨大,制造时也会出现不稳定的状况。
很有可能会因制造时的操作不当,或是别的外在因素,比如遇了明火,太过潮湿,而产生爆炸。
届时定会出现伤亡。”
伤亡不可避免,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风险。
楚文珏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这一张张记载着,火器的纸。
很轻,也很重。
没想到此次边关之行还有如此惊喜。
“火器司选址很重要,定要远离人群。为保密,最好在选山谷之类。”赵柯然提议道。
楚文珏“嗯”了一声,想了想后说:“言之有理,此事越少知道越好。赵大人,此事你可还与谁人说过?”
赵柯然回道:“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声张,只有陛下一人知晓。”
二人商议了些火器司相关的细枝末节,秦岭南敲了敲门,说是饭食好了。
楚文珏身份尊贵,赵柯然不好真的把人带去食堂吃饭。
便让人在书房里架了个桌子,在书房中吃了。
赵柯然和秦岭南也被楚文珏留住三人一起吃。
饭食大多比较清淡,秦岭南按照印象中楚文珏的口味盯着厨娘烹制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楚文珏尽赶着桌上唯一一道辣菜,麻婆豆腐使劲吃。
辣的满头大汗,呼哧的喘,也不愿停停筷子。
秦岭南连忙给楚文珏倒了杯茶递过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规劝道:“陛下,少吃些吧,对肠胃不好。”
楚文珏的筷子终于停了下来,轻咳一声,掩饰着在臣子面前失态的尴尬。
他接过茶水,轻抿一口,茶香四溢,回味甘甜。
口中因辣产生的痛感渐渐被灵泉水冲泡的茶抚平,楚文珏喝了一杯又一杯,爱不释手。
“这茶当为世间茶之至尊。”楚文珏心中喜爱,丝毫不吝于对其的称赞。
赵柯然笑着回道:“这茶乃用了景阳山脚下的一处清泉水泡制,山泉清流,灵气氤氲。用其泡茶,茶水味甘,唇齿留香,入脾肺,四肢百骸,通身的清爽。”
楚文珏无声的叹了口气,只恨自己不能将那山泉搬到凤阳去,这往后的日思夜想,怕是难熬。
赵柯然看出了楚文珏的想法来,便道:“不若陛下带些泉中卵石回去,用其铺设在一处活水之下。经过泉水经年久月冲刷的卵石,想来多少也是带着些灵气的。”
赵柯然这话可没说假,不过那些卵石是赵柯然从空间灵泉下捡的。他本也想试一试,这些带着灵气的,放置在外,会不会因自身所带灵气,而改变周围。
事实证明赵柯然的想法是对的。
从那以后,山上庄子做纯露,雪花膏的也不必大费周折的从山上下来县衙里取水。
来回省了不少的时间与精力。
“赵大人说得有理!”楚文珏暗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柯然瞧着这架势,总觉得这位皇帝陛下要把那泉底的卵石搬空。
“赵大人,你聪慧过人,自幼在凤阳便有童之名。如今朕有一事,想请赵大人参谋参谋。”
楚文珏为了这事,愁了一路。他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个更两全其美的法子,如今这么对赵柯然说,也不是真的要他说出个计策来,更多的是为了吐一吐自己心中积压许久的愁虑。
“愿闻其详。”
楚文珏放下手中茶杯,缓缓道:“若有一人,罪恶滔天。可其子,仁义良善,还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可其父罪责,诛灭九族都死不足惜。
若想在此死结中保全其子,可有方法?”
楚文珏虽然没明着说是谁,可秦岭南之前在凤阳,又是楚文珏心腹之臣。
赵柯然或许不知道楚文珏说的是谁,但他却是门清啊。
这陛下都快把谢相的名字叫出来了!秦岭南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这是他能听的内容吗?
赵柯然沉思一会,他道:“臣或许会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来,陛下当真想听?”
楚文珏闻言,便知道这赵县令心里是有了自己的主意,当即便给了赦令,让他尽管直言不讳。
赵柯然根据古人的思维去分析给楚文珏听,他说:“罪恶滔天,其罪当诛。九族同灭,本是为约束官员不敢轻易犯错。
可若是知错犯错,想必是有比九族的命更加吸引对方的东西。
泼天的富贵,遮天的权利。
可虚名金银,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说到底,为的还是整个家族的发展。
有时候,“杀”并不能解决问题。他们会恨,会怨。只要不斩草除根,迟早有一天会被春风吹起,闹出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