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税可收。
皇权至上,只要正常的活在这片土地上,根本不存在无税可收的情况。
在这即便收无可收的情况下,也能榨出最后一丝油水的地界,方仲源和他说,无税可收。
000总不会是坑他吧?现在他也联系不上000,没法问。
绑定完系统后,000就说为了节约能量,要休眠几天。
“河东村发生了什么?”赵柯然虽然心里觉得000不至于拿个无人村来坑他,毕竟他两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也可能是000那个蠢系统不知情情况下发错任务呢?毕竟身为一个智能,它连路都能迷。
见赵柯然追问河东村,方仲源不由得正了正色。河东村的问题从去年年末开始,至今未解。其他暂且不表,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有那个胆量去了解嘛?
“河东村所历之事,下官才疏学浅,无法用言语形容。若县令大人想知其全貌,不如去村中走一趟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别管年纪几何,这是为官者必然会做的事情。
按着以往经验来看,猜想着眼前的小县令是想要抓了错漏,得个由头,再进行整治。村子尚在,村中有人无税,这么大的漏洞,又岂能看不见。
只是河东村这事不仅是一个村的问题,其中牵涉甚广。不过只要见了那人间炼狱后,想来也不必他老头子再多说什么,这刚束发的小县令也会知难而退。
不过这经历大半辈子官场的县丞大人这次却是猜错了,赵柯然并不是想要抓错漏,而是要完成系统任务…
这还是个有时间限制的任务。
街边小贩用力的呦呵,希望能够多引些人前来购买。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卖肉的屠户操着一把砍骨刀,用力的跺着肉,与那买肉的仆妇讨价还价。
为了那一块猪皮的油水,两人争的面红耳赤。
满街的人皆为那一斗粮奔波劳碌,赵柯然坐在马车里,听不见谈笑风生,入耳的尽是辛苦活命。
方仲源坐在车内,此时还有些像做梦。
这小县令竟然真的要去河东村一探究竟?
可去了也管不了啊……
看着正闭目养的小县令,方仲源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停了下来。
经历了月余的逃命生活,赵柯然对于坐马车颠簸这件事接受良好。
倒是方仲源脸色不太好,他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受不住。
“县令大人,县丞大人,河东村到了。”
车帘被一胡子拉碴的汉子掀开,语气中带着歉意,“这河东村往里路不好走,坐在车里怕是要受不少苦,辛苦县令和县丞大人徒步一段。”
赵柯然点头示意知晓,便直接跳下了了车。
终于能避开书墨跳一次马车了,爽快!
本想扶着小县令的吴九:……
虽然没能扶上县令,但老县丞还是十分需要他的。
方仲源一边心中感叹年轻真好,一边扶着吴九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
“这河东村之所以叫河东村,是因为在长河以东。还有个河西村,在长河以西。”
方仲源手指着一条河,那河不算很宽,倒是蜿蜒绵长,一眼看不见头。倒是河如其名。
不过按理说,这依河而建的村落,应该是相对比较富裕些才是的。怎么就到了无税可收的境地呢?
赵柯然三人一路朝着河东村深入,吴九牵着马,车厢因颠簸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赵柯然听着声觉得这车能当场给他表演一个散架。
村里的路说是路也不像路了,像是荒滩,毫无生机,已然看不清路影。马车动不动就陷入暗坑,简直防不胜防。
幸亏是下来走了,不然即便是他赵柯然,这车坐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是瞧着这一路上荒废的田地,倒塌的草屋,赵柯然有些怪,这河东村里当真还有人生存吗?
就在赵柯然思索之际,河东村的全貌便展现于眼前。
若说景阳镇上的居民为生活奔波不见笑颜,那眼前之景对赵柯然来说,便是炼狱再现。
河东村临着长河,背靠景阳山。
本来村民生活的村子早已荒废,如今还剩下的人都聚集在了山脚下。
这景阳山的山脚正好有一处洞穴,如今便是村人的安身之处。
现下是定安二年,二月中旬。
虽过了腊月,天气依旧寒冷,长河的冻尚且没有化开。山脚下的人,却是衣衫褴褛,丝毫无法遮蔽严寒。女人孩子老人,全部抱团在一起蜷缩在洞中。
洞口有五名男子守卫。
而离洞口更远些的地方,有几具尸体。不知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