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一人侧脸,用力之猛,登时把对面一个小混混打得翻过去,猛地撞在通道墙壁上,砰的一响,一颗带着血的白色颗粒飞出来,滚落在地,是一颗牙。
这下兔起鹘落,把几人都惊到了。
“我最讨厌打架了。”秋洛皱着眉,慢慢擦去金属拳套沾上的血:“尤其是欺负小学生,算什么本事!”
林·小学生·尽染:“???”
大块头大失颜面,气得要命,干脆舍弃了林尽染,冲着秋洛抡起拳头,以他的体格和力道,一拳在左胸打实了,能把人打得当成心脏骤停。
林尽染面色一变:“秋洛!”
秋洛跟着秋丛练了那么久的拳击,也不是吃素的,当下躲开这一击,跟大块头缠斗起来。
四对一一下变成三对二,几个人都是练家子,在狭窄的通道里施展不开拳脚,左挨一下,右打一下,不一会儿,五个人都挂了彩。
然而,两个高中生终究不是对面三个长期混迹于地下擂台的对手,逐渐落入下风。
林尽染和秋洛两人背靠着背,低沉而急促地喘着气,他们沉默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把目标同时对准了对面三个中受伤最重的一个正在这时,一连串警笛声由远而近,隔壁酒吧有人大声呵斥:“警察临检!”
乒乒乓乓的脚步声快速朝着通道这边走来,大块头几人吓了一跳,林尽染和秋洛也顾不上了,拔腿就跑。
两人相互扶持着从侧门出口离开,便看见那几个混混被警察逮了个正着,彻底松了口气。
“你报的警?”林尽染双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问。
秋洛靠在墙上,拎着衣领擦汗:“嗯。”
“算你机智。没事吧?咱们回去吧。”
林尽染去拉他的手,秋洛顺着力道起身时,突然右脚一缩,痛苦地夹紧了眉头。
林尽染一愣,连忙火急火燎蹲下来看他的腿:“你脚伤了?伤到骨头了?”
秋洛扶着腿,吃力地摇摇头:“我还能走,没那么严重,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踢到铁栏杆,撞伤了”
林尽染懊恼地拍一下自己脑门:“都怪我不好,就不该来这里,害你受伤!”
秋洛像薅狗狗一样薅一把他的头发:“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家吧,天都黑了。”
林尽染在他面前蹲下来,两只手在背后伸开:“上来,我背你走。”
秋洛一百个拒绝:“不要,我能自己走!”
“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我就要背你。”林尽染平日里秋洛说啥听啥,但认定的事,还是我行我素。
他也不多废话,抓住秋洛两只手腕,绕到自己面前,后背一顶,硬是将人顶在身后背起来,脖子上挂个书包,弯着腰向前走。
“喂,你自己也受伤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秋洛趴在他背后,两人都是一身汗,衣服汗津津黏在身上,燥热的体温隔着衣服来回传递,秋洛的胸口被高热烘得砰砰跳。
林尽染才打完两场,又背个和自己体格差不多的,体力还十分充沛绰绰有余的样子,两只手握住他的膝盖弯,往上提了提。
“也没几步路,一会就到了,你好好趴着,别乱动。”
秋洛不再说话,默默趴在林尽染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后颈一块露出的皮肤,又红又热。
“好怪,我怎么好像以前也经常搂你的脖子似的。”
林尽染忍不住笑一声:“你肯定是做梦梦见我,别不好意思。”
秋洛翘起嘴角:“是啊,我梦见你变成了小狗勾,一直摇尾巴。”
林尽染不甘示弱道:“我还梦见你变成猫了,对我喵喵叫呢!”
头顶深蓝色的夜幕,缀着漫天星光,身后是绵延的羊肠小路。
闪烁的霓虹灯无边无际向前延伸,道旁的路灯沉默地为两人送行。
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踏着夜色和星光,一步一步迈向远方。
快到家的时候,秋洛从林尽染身上下来:“我腿没那么疼了,我还是自己爬楼梯吧。”
林尽染若有若无往反方向的巷口望了一眼,点点头:“那好,家里好像没有跌打损伤膏了,我去药店买点,你先上楼。”
秋洛接过书包,一瘸一拐往楼上走,林尽染在楼下停着脚步声远去,才慢慢转身,朝着巷口走去。
这栋旧楼附近的路灯年久失修,巷子里常年乌漆墨黑。
林尽染单手插兜,目不斜视,余光却警惕地落在另一侧漆黑的背街处。
药店在附近,他很快买完药,不紧不慢往家赶,再次路过巷口时,他霍然转头,目光笔直地朝着异样处扫视过去。
视线尽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空气里十分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林尽染眯了眯,收回目光,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楼道,快速爬上了楼梯。
片刻,那片背街的暗处,徐徐走出一个人影,仰头静静盯着林尽染离开的方向。
林尽染进门时,秋洛把裤子卷起来,用毛巾包了几块冰,敷在小腿淤肿的地方。
林尽染蹲在他面前,把药膏和敷料一一摊开,拿了把小刷子捣鼓。
秋洛看他脸上有点心不在焉的表情,说:“你怎么了?还在担心?我的腿没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