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僵住。
她力气都凝在腰上被人扣住的那一点。眼见又要被男人轻易拿捏住,周锦轻吐气息,赌气着扬声说:“不要碰我。”
她身体向前倾,躲开他的触碰。
钟砚齐的手搭在虚空,只有指尖似有似无的勾着腰侧嫩肉。周锦只穿了一件小吊带,下身是内裤,身体一览无遗。
钟砚齐有些沉默,按开旁边的小夜灯,掰着周锦的肩头逼迫她回头。
他的手还有些凉,身体裹着冬日的寒气侵袭过来,周锦瑟缩一下。
“你做什么?”她直视男人深邃的眼睛,又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他哑声开口:“生气了?”
“没有。”周锦扭过头,躲避钟砚齐的视线。
他像是疲乏得狠了似的,轻叹口气。一晚上的奔波,回来还要哄小孩,确实是以前从未遇过的难题。
如果放在之前的他身上,估计早就没了耐性甩手离去,如今居然还安然坐在床边,想要深入交谈的模样。
钟砚齐自己都没发现。
周锦也疲惫下来。静谧的深夜里,窗外是天寒地冻,屋内是无言的温暖,却都无法凸显她此刻内心的胶着。已经做了太多、说了太多,再让她主动开口,也太不公平。
钟砚齐垂眼盯着周锦,见她暖黄灯光下莹润的面颊,双瞳泛起潋滟水波,一簇睫毛颤动着,如振翅的蝴蝶。
她修长的脖颈露出,白色的吊带肩带虚虚挂在肩头,衬得人更加羸弱。
周锦见他不说话,拨开他的手掌,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明显是在赌气,如果这还看不出来,钟砚齐的岁数也是白活了。同样,看到她不快还不去哄哄的话,也白年长他这么多岁。
他不爱跟小孩计较。
钟砚齐掌心攀过去,搭在周锦腰上方的位置,用指腹丈量着她腰腹处一根根因为侧躺而凸起的肋骨。
刚要开口,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钟砚齐掏出手机,见是李靖,接着看了一眼周锦,还是选择在卧室里接听电话。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电话那头的人。
周锦到底是小孩心性,见他要讲电话,于是回头想要偷看。本是做贼,却被本人抓个正着。她撞上钟砚齐偏头似笑非笑的眼,又心虚地移开。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做完才感觉不妥,掩耳盗铃反而更加可笑。周锦恨恨地在心里怨着自己的大意,脸却染上可疑的绯红。
黑夜给卧室涂上了寂静色彩,话筒里李靖的声音如同开了免提般清晰可闻:“七哥,钟叔找来的专家医生建议老爷子转院,钟叔说让你早上天一亮就回医院办手续。”
周锦倏然抬头,目光直直望向钟砚齐。
原来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来晚了抱歉。本来以为能开车,但是中间加入了一部分心理转折,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