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仙聿不紧不慢地分开她散乱的发丝,长指如剑,顺着她的椎骨,自上至下地划过。她好像将飞不飞的蝴蝶,在他指下颤动着柔弱的双翼。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藏起来。除了我,谁都不准接近你。”他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却是坚定而温柔,好像煞有其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他轻笑了一声,随即,又用笃定的近乎执念的语气说道:“可是,我看着你的眼睛,就会心疼的。我会舍不得用力,进到你最深的地方,把你弄坏,弄疼,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崔小夫人听了这些怪怪的话,又是无奈又是感慨。她想:不管一个多理智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有时也会变成不讲理的孩子的。
她现在只能分下心安慰他:“我又不是纸片做的风筝,怎么会轻易碎掉。况且,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难道哥哥不明白?”
言毕,她在心中叹道:“这下,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她很聪明,也很了解他,她的话,也说的很漂亮。
“好。”这声是他极力忍耐下,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个字。这个字颤抖着,滚烫着,滴在她的背上,激起一阵颤栗。
他压抑着的喘息,已经要挣脱他的束缚。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体中退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重重地撞了进去。接下来,他倒是很贴心地一直维持这种力度,好让她尽快适应。
崔小夫人的娇吟一声一声,恰恰是他冲锋的战鼓。战争越激烈,鼓声就越急越响,战士就越斗志昂扬。她又捱了一会儿,便连娇吟也无力出口,只剩下微微细喘,夹杂着或高或低的啜泣声。他好心地停下来,摸摸她的头发,问道:“受不住了?”崔小夫人颤抖着点头。
“来,我抱着你。”他缓缓地从中抽出,她就乍然失力,伏在枕上。崔仙聿半扶半抱,让小夫人搂住自己的脖颈,才把她一滩春水从面前引到怀中。
“抬高。”他轻轻拍了拍她大腿外侧。她很听话,也很努力,可双腿只在原处打颤而已。他伸手去扶,她便借着他的力,缓缓地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洁白如玉的颈子似乎承受不住,向后仰去,忽又轻轻软软地落在他胸膛上。
他并不给她休息的时间,只是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而他身下的动作,如同方才一般,直出直入,是舍弃任何技巧,毫不拖泥带水的力,她自己都很难形容。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却能清楚地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出去的声音,因为其中间隔太短,渐渐合为一声了。他就这样一寸一寸地攻破她隐秘的国度。她那种顺服娇弱的样子,仿佛她生来,就等待着被他征服,就期盼着这一场光辉甜美的失败。
他耳边尽是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此时,他越是攻入,她就越是紧紧地咬住他。
“你要到了。”他做出了判断。
她没说话,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她的身体已经代替她做出了回答。
“乖。”他轻拍她的手臂,很是用了几分力,才把她从身上提起来。
他使她倚着一团枕被,她因为身上太软,双腿长时间分开,一时无法合上,便半开着搭在床上,很快洇湿了腿心下一片绣褥。
他此时便离开她,不再给她任何刺激,让她从快感中平息下来。这自然也是他们在房事上的“家法”之一。崔小夫人虽然已经很克制,尽力不去“犯法”,但她毕竟是一个身娇体软的女孩子,要应付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成年男人,结果可想而知。
小过片刻,她柔柔地叫了一声“哥哥”,他才稍施慈恩,拥她入怀。他一抵而入时,她甚至觉得,天下再也没有比死在他怀中更好的事了。
爱的洪流,已经将她幼弱的身躯淹没,在痛感与快感混合的冲撞之下,她如同一位最矜持高贵的王,在攻破城门的一刻,臣服地跪在敌将身前,用她清香柔软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她的泪珠,就扑在他腹前的战甲上,她卑微地乞求,无论是他的疼爱、还是一死,她都觉得无甚差别。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痕。
他在她宫中细细抽拨,她一边哭一边颤抖,一声“哥哥”、一声“夫君”,又娇又急,叫得人心肠都断了,只想把她揉碎,填进骨里。
他只好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娇呼尽数堵住,观其时机,用力顶入宫中,几乎在她尚未觉知之瞬间,突然抽离。只听她一声哭叫,便有如潮春水涌没相接之处,她紧紧将他绞住,他也沉腰抵住她,一时昼夜颠倒,极乐无边。
兴尽之时,崔小夫人偷偷抬头瞧他,被他发现了,他好笑地“嗯?”了一声,清雅中带着纵容的笑意,俨然又是一个光风霁月的贵公子了。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她一会,放开前还咬了一下,不过他一副不想承认的正经样子。崔小夫人觉得,这样真是别有一番趣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