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华报了生辰:“刚满十七。”
赵寥寥吃惊道:“你竟还比我大半岁。”
她的生辰在小年,对方的生辰是夏至,刚巧差了半年。
一定是因为总是饿肚子,所以才长不高,显得年纪小。
赵寥寥想起少年硌人的骨头,决心好好给他补一补。
巳月教养赵寥寥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教导,一向是任由她自由生长的。
因此赵寥寥也是如此,除了基础的修行指导,其他时间都是随宿华自由。
所以在某一天,宿华衣角粘了泥泞,发带被扯断,脸上还划伤了一道细长的口子,偷偷进屋清洗被赵寥寥撞了个正着时,少女终于发了怒火。
她心中似乎有一团怨气横冲直撞,气得她
召飞剑的手都在颤抖。
大废物和小废物。
这是其他人给他们这对师徒起的外号。
本以为是哪个倒霉蛋被赵寥寥强逼着拜师,结果后来在大课上遇见,发现竟然是个杂修。
一个进不了阶的剑修,一个入不了道的杂修,做为师徒还挺相配。
几名弟子调笑着让杂修断了师徒,说他受骗了,赵寥寥已经不是曾经风光无限的那个天才剑修了,如今带不了任何好处给他。
谁知那个杂修竟敢嘲笑他们,说怪不得他们年纪一大把还是筑基期,此生也就这般了。
动不了巳月真人的弟子,但欺辱个连炼气都没到的废物,不会有几个人阻拦的。
论剑台数百弟子,就那样静静看着她质问,谁也不吭声,直到人群中传出一声嗤笑。
这一声嘲笑,像压断赵寥寥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她抽出折春剑:“是谁做的?站出来!敢做不敢当吗!有本事便来与我比试,欺负我的弟子算什么?”
宗门有训,弟子之间应该恭亲和睦,她这样,便是破了规矩。
有人偷偷给慎查司的汪浙真人报了信,最后她被真人拎着后领丢进思过室关禁闭。
“那宿华呢?!他们欺负宿华这事便不管了吗!”
少女不甘地对着汪浙背影喊道。
这位修了无情道的师伯向来没什么表情,此刻也一样,只是瞥了她一眼,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