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雁笑呵呵的,一针见血:“没甚么可琢磨他的,就是悔不当初,又无路可退,端着点面上的薄威,实则——”
他嗤一声,不带半点留情,“老鳏夫一个罢了。”
江漾瞪圆了眼儿,捂着他的嘴,“你轻点声音。”
赵连雁亲她小手,学着她细声细气,“我轻点声音——”
她被他逗笑,推搡着他的肩膀,正色道:“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赵连雁收起缠态,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两扇睫毛轻垂,眼底溢着清光:“漾漾,我好喜欢你替我说话的样子。”
宽掌被小手裹住,江漾抓着他的手,收紧了些,“赵连雁,不要怕。”
她拉着他向前走,色清明,眼如弯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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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桌上的碧螺春银白隐翠,香气浓郁。
柳濯月面上依然是一片淡色,旁的目光好似惊不起他一丝波澜,他含笑道:“国公爷远道而来,总不该只是为了看一看我罢。”
声音微凉,生疏又淡漠。
赵严正叹了一口气。
他仿佛妥协一般,背部一松,眼皮垂下,整个人苍老许多。
“你的母亲,这些年还好吗?”
柳濯月轻呷口茶,抿唇笑笑:“这些年来,我们的行踪您不是很清楚么,若您真要再问——”
“我只能确定告诉您,母亲真的过得很好。”
话音刚落,厅内便格外静寂。
“罢了。”赵严正阖着眼,细嗅了口碧螺香,换了话头,“寇单一战,连雁战功赫赫,我已上报回京城,你让他挑个时候,面圣领赏。”
柳濯月微挑眉梢,有了几分兴致,问:“是何赏赐。”
“他承袭国公之位,本就赏无再赏了,皇帝别无他法,只能把庆阳指了给他。”
柳濯月皱眉思忖片刻,问:“怎么可能。”
虽说他是世子,可封地只有郡主亲王能赏,承德年间,没有这等年纪的郡主。
赵严正闻言只是笑笑,提袍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话。
“皇帝欠赵家的,也有慢慢把赵家迁移出京的念头,你们就安心去自己的地方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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