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幽禁中时间过了多久。她在服食药散和性事之间昏昏沉沉,有时连日夜都难以分清。服侍她的侍女只是每日将她妆扮得如瓷偶人一般整洁漂亮,似乎也并不知晓她是谁。
而她的月信迟迟未来,总不是那些邪药的缘故?她在短暂清醒时揣想,月余时间大约总有了。她在元嵩离开她身体时嗤嗤冷笑——她不知自己是个怎样的下贱女子,被自家正经夫君疼爱了许久毫无消息,如今被别人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凌虐倒是有了孩子。
“笑些什么?”他问她。
她不管不顾只在茵褥间闷声笑着,直笑到眼泪也流下来。这是个寻死也不能的地方。她初时还冀望父亲回京搭救她出来,到现在这念头也冷却下来。连她大哥那时的苦痛都不闻不问,她父亲怎么会为了她同自己的君主龃龉。
她放4的笑声惹怒了他。他将她拉起来,拿开她掩住面颊的双手。她面颊上方才手掌压迫处已变作两抹红痕,她的一双眼睛湿淋淋地看着他。
她在他的4意残虐下仍然是极美。那样不驯的目光却仍是勾动他的破坏欲。他的手本来是要拂去她面颊上星星点点的泪痕,此时转而自她下颌滑向她的颈项。他一只手试探着扼住她的咽喉,感受她的喉管在他手下挣扎搏动。
“卿卿,如果我杀了你,不知你父亲可会原谅我?”
眼前变得昏黑,头脑嗡嗡作响,死亡的迫近仍然使她恐惧,她还没有疯狂。
他突然放开她,看她跌在他身前不住咳嗽。“别怕,我还舍不得杀你。”
她初时只是低咳,后来竟然扶着床边呕了起来。她近来极少饮食,此时连胆汁和血丝都带了出来。两个侍女忙上前为她揩面,又取青盐来漱口。
他冷眼看着她闭着眼睛低声喘息,她柔软的颈项上是他方才留下的指痕,雪白的身体上下皆是殷红至青紫的种种伤痕。即使是他,也极少这般残忍地对待一个女人。他忽然在意起她近日来身体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