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带身份证。”
赵轻絮沉默了好一阵,宋淆也没再回话,安静地端坐在副驾驶上。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许久,赵轻絮终是叹了口气,妥协道:“我家没有空的卧室,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书房凑合一晚。”
终归是好友的弟弟,闺蜜的学生,即便知道对方八成是故意的,她还是没法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大雨里。
“我不介意的。”这次他倒是回答得很快。
沪城像是一个不夜城,大晚上依旧灯火通明。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被刮开,又给灯光增添了几分朦胧迷幻的色彩。
“你在沪城大学念书?”
“今年九月份刚来报到,学经济。”
“我在英国的时候念的也是经济。”
“我知道。”
赵轻絮看向了副驾驶,正对上宋淆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车子一路开进地下室,停好车等电梯的时候,宋淆乖乖地站在她的边上。他今天穿了件短款的棉衣,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上像拐杖一样拄着那把大伞。
赵轻絮觉得气氛有些安静,安静中还透着几分尴尬,她觉得这份尴尬甚是难熬,便试图找些话题缓和一下。
“你的伞真大,都能撑下我们一家了。”
宋淆猛地看向她,脸色爆红。
话刚说出口,赵轻絮就意识到了这句话不仅容易误会,而且堪称尬聊届的典范。她脸上也有些臊,故作镇定地解释,“我指的是我爸妈和我”。
宋淆点点头,耳朵上的红色却是没有消散分毫。
好在电梯适时的到了,赵轻絮也没再管什么客人优先的礼仪,径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