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褚呈是知晓的,却一直忍着没敢告诉裴鄞川。裴鄞川最近又被裴商刻意安排了很多的工作,一直以来府中事宜都是由管家告知褚呈,而后再由褚呈上报的。因而对于府中近几日来的动静,裴鄞川并不清楚,加之众人故意隐瞒。
裴商并没有亲自见宋迁歌,这样的女人他还不屑于亲自动手。只是叫了自己的心腹来处理这件事。
事情发展的出顺利,宋迁歌本身也有自己入宫的意思,虽然一再犹豫。但到底还是在裴商身边呆久了的老人,这点话术还是会的。
这一场偷天换柱就在裴鄞川的背后进行,直至他亲手将宋迁歌送入宫中。
亲手!
该死的,那个女人居然那么配合,一声不吭地就那样看他的笑话。
她就那么想入宫,居然陪他们瞒着自己。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裴鄞川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骗得团团转。
眼见着褚呈几乎要窒息,已经要翻白眼,裴鄞川缓缓松开了手,忽地笑了一下,不带任何情感的。
宋迁歌在裴鄞川走后立刻后悔了,若说裴鄞川也是个豺狼,这后宫堪比深渊。
可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早知道就加把劲,说不定他就动摇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皇帝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宋迁歌紧紧的咬住下唇不敢呼吸,直至那头纱被掀开来。
已是年近五十的皇帝两鬓发白,眼睛浑浊透着黄意,眼下因为常年浸淫不节制而发黑,皮肤枯老松弛。
宋迁歌下意识的身体后退,不自觉地想起了裴鄞川的手。修长且骨架分明,给人一种安全感。
裴鄞川,你在哪。
救救我。
再一次见到裴鄞川是在一个月后的御花园。
她坐在宴席上方的嫔妃位,他坐在下方的臣子位。她身边只有秋月,而他的身边多是谄媚的官员。
他什么也没变,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在一派年迈的官员之中很是显眼,只是脸上仍旧淡漠,看上去似乎对这个宴会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