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禹猛地呸出了嘴里的纸,“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拈花一脸无辜,“对不住。”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迦禹一口气没憋上来,差点气背过去,想杀她,又想起她吃了心魔的内丹,实力过硬,只能憋着一肚子气,从树干中探出半个身子,怒气冲冲拿了手上的纸。
拈花怕他捏碎手里的纸,“别撕坏了地图,我可再画不出来了,我记性不太好。”
迦禹白了她一眼,阴气沉沉打开纸,看见上面的鬼画符,眉头皱得打结,“你这画得什么狗屎?”
拈花也不管他看得懂,看不懂,“这是魔宫的密道,可以直通魔宫,鬼月初七阴时阴辰,乃是魔王法力最薄弱的时间,你要把握好机会。”
迦禹听到这话瞬间一顿,阴狠的表情难得有了严肃和震惊,“你说的可是真的,鬼月初七,你从何得知?”
就是从你那知道的,话本里写得明明白白。
系统:‘……’
拈花也不心虚,“是不是真的,你去探一探密道就知晓,倘若是真,你我这合作就算真真正正达成了,方法有了,至于怎么杀魔主,那是你的事了,总不能我直接把位置捧给你,如此岂不显得你无用?”
迦禹听到这话,眼眸转了几下,当即把地图收起,转眼消失在树里。
系统:‘……你要脸吗?这是别人自己能知道的事。’
拈花闻言震惊,‘我不要脸这件事,你到现在才察觉出来?’
系统:‘…………’怎么会有这样死皮不要脸的人?!
拈花见系统哔声连连下线,心满意足转身回去,一转头就撞上了身后的人,鼻子生疼。
怎么长的,身上这般硬邦邦!
柳澈深被她撞了个满怀,耳尖微微泛红,“师父,我们何时回去?”
拈花抬手摸了摸鼻子,袖子滑下,露出了手环,“现下就回去罢。”
柳澈深闻言点头,看见她手上的手环,上面是一条蛇,难免多看了一眼,不过没有多问。
自来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便听什么认什么,没有半点疑虑。
至于冥河上听到的话,他不会信。
他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堕入魔道,也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
长街还是一派热闹,魔界颠倒回去,百姓也不过是在睡梦中经历了这一遭,醒来之后皆以为是一场梦。
一行人一路往回走,才刚进客栈,就碰上跑出来的荪鸳鸳,“师父,你没事罢,可把徒儿担心坏了!”
恒谦在后面想要上前,似乎又顾及着什么,站在荪鸳鸳后面,什么也没说。
“无事,魔主不过是问问心魔的去处罢了。”拈花说着看向他们两个,“你们没有被带进魔界?”
她这话是看向恒谦问的,恒谦自然得回答,“徒儿那日吃了血莲,通身不适,好在鸳鸳及早发现,扶我去见掌门,才躲过了一劫。”
柳澈深听闻此言,微微垂下眼睫,没了言语。
拈花听到这话很是平静,“血莲大补之用,只是一时经脉逆行,熬过便好。”
“是,徒儿明白。”恒谦连忙应道。
荪鸳鸳看了一眼恒谦,又看向柳澈深,“师兄是不是也有?”
这话一出,空气中骤然安静下来。
拈花颇有些头疼。
恒谦眼中满是愧疚。
“你师兄用不上这些。”拈花说完便往客栈里走去,摆脱突然出现困境。
那没眼力见的逆徒愣了半响,看向恒谦,张口就来,“师父又只给了你?!”
恒谦一时难言,“师父……师父,她希望我能在修仙大会上好好表现。”
荪鸳鸳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那为什么不是希望我,只希望你,我不是师父的徒弟吗!”
“鸳鸳……”恒谦已经一头乱,实在没有心思去和她扯这些。
荪鸳鸳越想越委屈,眼眶都红了,看着他,恨不得从他嘴里把师父的血莲抠出来。
拈花往里面走去,逆徒声音不小,隔老远传进来,跟催命符似的,这催命的还跟在后头。
她几步上了楼梯,实在心头不安,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攻玉,你可会因为子谦,觉得师父罪不可赦?”
柳澈深微微一顿,抬头看来,许久才开口,话里有些惨淡,“不会,师父心中欢喜便好,弟子不会多言,也不会干扰。”
拈花听到这话,心才算安下一些,“如此便好,你一向不说谎,为师相信你。”
柳澈深闻言微微一笑,眼中情却是落寞,片刻后,才开口,“师父这两日劳累了,弟子去给你做糖心炖蛋。”
“不必了,让鸳鸳那丫头弄罢,她一天天没个消停,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为修仙大会好好做准备。”
柳澈深停顿了很久,才很轻得回道:“好,弟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