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点头,把手里的酒袋递给她,“你把这酒袋送给恒谦,就说为师给他的,你可不许偷喝。”
“师父,为什么单单只给他?”荪鸳鸳显然不太开心。
“他徒步辛苦,自然要给,快去罢。”
荪鸳鸳听到这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远处恒谦一眼,眼眸一转,似乎不太开心。
她噘起嘴没再开口,不过还是接过酒袋,不高不兴地往恒谦那边走去。
拈花看着荪鸳鸳摆着脸离开,知晓她心里有了疙瘩,让她吃醋还是挺简单的,只希望恒谦暂时不要把自己喜欢他的事告诉荪鸳鸳,不然这醋恐怕会吃得越发凶猛。
荪鸳鸳到了恒谦面前,把手里的酒袋扔进他怀里,“师父让我给你的。”
柳澈深闻言看了过来,视线落在酒袋上。
恒谦听到这话,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当即跳了起来,酒袋也掉到了地上。
荪鸳鸳连忙去捡掉在地上的酒袋,“你干什么,这可是师父亲手酿的酒,连给我都舍不得,特地让我拿过来给你喝的,你还不领情。”
恒谦惊慌失措地看向拈花那边,更加慌张,“我……我不喝,你们喝罢。”
他连忙转身离了这处,躲进林子深处。
荪鸳鸳见他这般,颇有些嫉妒,师父当真是偏心,她眼里难道只有恒谦一个弟子吗?
她越想越不快,“也不知师父为什么单单只给他喝的,若说辛苦,师兄你也一道走路,为什么不给你,偏偏只给他?”
柳澈深闻言默然不语。
荪鸳鸳似乎有些气不过,把酒袋递给了柳澈深,“师兄,他不识抬举不要师父的东西,就给你罢,本来就应该给你,马车都是你弄来的!”
荪鸳鸳冲恒谦那个方向哼了一声,转身回去。
柳澈深拿过酒袋,还没开口,荪鸳鸳已经跑远了,他下意识的没开口叫住她,拿着酒袋没松手。
莯怀看见这一幕,开口找了话头,“你师父待你们真好,我师父可从来想不到这么多,他总是让我炼药,旁的都不会管。”
她这话才刚落下,荪鸳鸳又去而复返,似乎很气恼,到了他面前很不好意思,小声开口,“师兄,师父让我把酒袋拿回去,说恒谦若是不喝,便等他渴了再喝。”
柳澈深闻言一顿,手慢慢松开了手中的酒袋。
莯怀听到这话也是惊讶,这么看来,子澈的师父是偏心于活泼开朗的二弟子了。
只不过她有些怪,按理来说,应该是柳澈深最受他师父喜爱才对,毕竟处处第一,这般体面,却没想到是喜爱二弟子,连小师妹都被落到后头。
柳澈深闻言没说什么,将手里的酒袋递给荪鸳鸳,“师父说的,便依她的意思拿回去罢。”
“师兄对不起,下一回我给你酿酒。”荪鸳鸳生怕柳澈深也伤了心,开口安慰。
“嗯。”柳澈深应了一句就没再说话,垂着眼睛默不作声,平静地像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
莯怀安慰开口。
柳澈深却像是没有听见,垂着眼睛,默然不语。
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越发觉得拈花很是厉害,竟这般得弟子们的心,只是一个酒袋,还不是旁的修仙之物,就弄得三个弟子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果然是衡山仙门未来的掌门。
一行人行了几日路,赶在修仙大会之前到了地方。
因为修仙大会,这处更是人挤人,便是到了晚间,也是格外热闹,客栈都是满的。
好在千苍素来有交情,早有一家客栈等着他们,大家才有了落脚之处。
拈花奔波了一路,着实辛苦,正准备歇下。
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片刻后,恒谦的声音传来,“师父……”
拈花倒没有太意外,他能忍到现下才来找自己,已经委实能憋了,上一辈子一定是属王八的。
“进来罢。”拈花起身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给他。
恒谦一进来就有些手脚不自在,似乎不敢看她,“师……师父,可以把灯灭了吗?”
拈花拿着茶壶的手生生一顿,看向他,“什么?”
恒谦见她误会了,连忙摆手,“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有话想和师父说,是……怕人看见。”
原来是这意思,差点给这小王八吓一跳。
这种马文的男主要灭灯,真是有点唬人。
拈花看了他片刻,拿起茶盏盖在烛火上,直接把火苗盖灭了。
屋外的柳澈深端着手里的药往这边走近,就见屋里的灯灭了。
他脚步生生顿在原地,刚头如果没看错的话,师弟应该是进了师父的屋子。
可为什么灭了灯?
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只有外面透进来的隐约月光。
拈花把茶盏放下,闲话家常一般,“为师给你的酒为什么不喝?”
这黑暗让恒谦瞬间有了些勇气,“师父,徒儿总有一种错觉,怕自己会错了师父的意,您……应当是同徒儿开玩笑的罢……”
“倘若你不曾会错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