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檀亮出了最后的底牌,未想半路遭劫。她能拿太后钳制长公主,却不敢拿朝廷来吓唬定王。
刺杀定王的罪责,不是他们吕家和侯府担得起的。
江澜上手将吕易丢给自家侍卫,吩咐人将这刺杀王爷的恶贼关押候审。
秦诺看了言霆一眼,总算松了口气。
吕易的事不出一日便已传遍荷州,而虞斌也将一个大义灭亲,爱民如子的侯爷演绎得淋漓尽致。
吕家失了民心,也失了许多臣属随从的心,一时间,吕檀的权势几乎被削弱大半。
晚膳时秦诺亲自做了金银蹄,备了小黄花鱼,又拿出桂花蜜酒,一并着人送到了言霆居所,谢他此次相助。
没成想不多时江澜又亲送了玫瑰蜜来,说是王爷所赠回礼。
这玫瑰蜜与秦诺素日所喝很不一样,甜而不腻,清凉可口,单只嗅一嗅,便觉香气盈鼻,教人沉醉。
秦诺素喜玫瑰的香味,这蜜露一送来,她便忍不住喝了小半壶。
“咱们明日就要搬到侯府暂居了,今日侯爷还没来吗?”秦诺好地往窗外张望,一面不住地捧着杯子喝蜜露。
搬回侯府后,虞斌再想找借口日日来公主府探望夏溪只怕也是不能了,照理说他今日怎么也会来一趟,怎的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见着人。
晓风笑笑,见杯里空了,便又给秦诺添满:“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她见公主只着了件单薄春衫,想了想,进屋去拿了件厚实些的外衫来给她披上:“天晚风凉,殿下别着了寒。”
正说着,就听有人报襄武侯请见。
秦诺见着了人,刚与虞斌商议了两句该如何对付钱百万,挖出他背后的靠山,就听定王院里差人来请虞斌过院一叙。
话没说两句就得走,虞斌也顾不上和秦诺再商议什么,径直出了门抓紧这短短空当儿和夏溪交代事去了。
晓风垂眸掩过目中思虑,寻了托词,径出门去抓了晁昱说话。
“侯爷刚一来府就被定王请走,到底是王爷寻他有事,还是故意不教他与殿下相处?”晓风心细,说话素是一针见血。
晁昱怔了怔,哭笑不得道:“我怎么知道,你就别操心了,皇上既这么安排,咱们就这么做,总归是于殿下无害的。”
“你怎知无害?咱们如今这样欺瞒殿下,回头殿下知道了……”晓风气急,口不择言:“你到底是殿下这头儿的还是定王那边的?”
晁昱这才正了色,摇头叹道:“我问你,定王此人如何?”
晓风皱着眉,半晌也未答言。
“世道如此,皇上也是无奈,你我也只能听从,况且你是殿下的身边人,难道看不出殿下的心意?”
晓风憋屈地瞧着远处直愣愣往这边看的江澜,恨得跺了跺脚,返身几步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