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赵景焕就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两眼无的吹着发丝儿玩耍。
半晌,系统终于忍不住问道:【书就在桌上,你不趁着现在多看几本吗?】赵景焕呵呵笑道:“反正活一天只需要一个积分,等明天再看也不迟。”
系统:【看的书越多,你积累的生存积分越多】
赵景焕重复道:“可我每天只需要一个积分就够了,干嘛那么努力为难自己?”
系统:【在现代的时候,你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奋发上进,从来没有想过休息,现在穿越到了古代,起跑线远胜过大部分人,为什么偏偏不肯努力了】赵景焕却反问:“你也说了,我现在已经胜过了大部分人,那就算我努力了,比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就算我不努力,比现在也差不了多少,既然这样的话,我干嘛要努力?”
“上辈子吃过的苦头,我可不想再吃了。”
系统使出杀手锏:“没有积分,你会死。”
如果不是姿势不允许,赵景焕甚至会选择翘着二郎腿,以表示自己的吊儿郎当:“放心,我会记得每天凑足一个积分。”
系统再一次沉默下来。
趴在床上的赵景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跟他斗,他只要每天一个积分,就能安安稳稳活到一百岁,系统难道也只要这点积分吗?
他就不信这出鬼没的系统,要的只是每天一个积分!
那头赵老夫人也听说赵德海往儿子屋里头送了书的事情,忍不住对身边的丫鬟说道:“这当爹的望子成龙是没错,可阿彘的腿都被打断了,还在养伤呢,老爷也太心急了一些。”
丫鬟翠云熟知赵老夫人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夫人,咱家老爷也是疼大少爷,都说爱之深责之切,要不是看重大少爷,老爷何必时时刻刻盯着大少爷呢。”
赵老夫人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啊,老爷看重阿彘他娘,连带着也看重这孩子,偏偏这孩子不知道像了谁,一直没个定性。”
“只希望他这一次能受教训,以后别再闯祸了。”
一提起赵景焕,赵老夫人也发愁的很,她是疼孩子,哭着喊着拦着赵德海打孩子,心底却也是知道好歹的。
犹豫了一下,赵老夫人又说:“翠玉,你去把库房里头那块端砚拿出来,送到老爷那边,让他送去曾家当做赔礼。”
翠云惊讶了一下:“老夫人,那块端砚可是您的陪嫁,是老侯爷留下的东西,价值连城,真的要送到曾家吗?”
赵老夫人却说:“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今我也老了,留着这些劳什子东西做什么,还不如送出去,为阿彘求一个前程。”
翠云有些不明白,便问道:“老夫人,这曾先生虽说饱读诗书,但毕竟只是一个先生,曾家在朝中也无人为官,咱家老爷可是户部郎中,大少爷固然闯了祸,可也不至于如此吧?”
赵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摇头说道:“你只知道曾家在朝中无人,却不知道曾先生也是两榜进士出生,不过是不想在朝为官才办了书院,曾家历代书香世家,在文人之中极有名声,远不是我们赵家可比的。”
“不说别的,若是藏书阁的事情压不下去,阿彘的名声坏了,以后就算是能考名,仕途也会诸多坎坷。”
这才是赵德海那么愤怒的原因,他怒只怒这孩子不知轻重,自毁前程。
翠云也是吓了一跳,心知大少爷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在老夫人的心中,家里头另外几位少爷小姐可万万不能比,就连老爷也多有不如呢。
她连忙说道:“大少爷年纪小,曾先生既是有大才之人,必然也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赵老夫人却没有那么乐观,只说道:“希望吧,阿彘这孩子是被我宠坏了。”
其实老夫人心里头也矛盾的很,若是为了孩子好,她是应该让儿子狠狠教育孙子的,可这孙子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从小没了娘,一想到白氏临终之前的嘱托,老夫人就下不了狠心。
翠云安慰道:“老夫人,大少爷那么孝顺,定能知道您跟老爷的苦心。”
赵老夫人却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暗道当初自己怕丫鬟太机灵,把珍珠放到了孙儿身边,如今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珍珠老实是老实了,但在孙儿面前不讨喜,不说能帮忙劝着点,别被支使开就不错了。
另一头,赵德海派人送了书,眉头却还紧皱着,一想起曾先生怒发冲冠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正好这时候赵老夫人派人送来了端砚,赵德海一看更是皱眉:“这可是母亲的嫁妆,是先侯爷留给她的,当年我开始习字的时候,母亲尚且不舍得拿出来,如今却……”
“哎,只希望阿彘吃一堑长一智,也不算辜负了母亲的一腔慈爱。”
“爹!”赵静丹走了进来,看见桌上的端砚两眼放光。
赵德海点了点头,又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赵静丹走到桌前,笑着说道:“女儿听人说祖母送了一方端砚过来,正想长长见识呢。”
再一看,这端砚乃是古砚,与他们寻常使用的端砚截然不同,赵静丹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
这才是真正的呵气研墨!
赵静丹看着十分欢喜,眼底都带着喜爱。
赵德海却皱了皱眉,让下人将这方端砚收起来,招手让女儿走到身旁:“你若是喜欢端砚,便让你母亲采买就是,这块却不成。”
赵静丹撅起嘴巴,委屈的说:“可外头那些砚台,哪里能跟这方比。”
“这是要送给曾先生的赔礼。”赵德海解释了一句。
赵静丹眼底更加不乐意了,忍不住说了一句:“爹,大哥每次闯祸您就赔礼道歉,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敢一次次闯祸,知道您会帮忙收拾烂摊子呢。”
碰!赵德海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话是不是你母亲说的?”
赵静丹被他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凄然欲泣,抿着嘴巴说道:“爹,你就是偏心大哥。”
说完竟是哭着跑了。
赵德海更是头疼,却不是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是觉得继室不知道教导孩子。
他承认自己是偏心,可阿彘从小没有母亲,又是他们赵家的嫡长子,他自然是要花更多的心力在大儿子身上,就算如此,他自认也从未亏待过黄氏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