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那是洒家第一次见到这般纸片人,那么洒家第二次,就是在琼县当地的一座酒肆中。”
余琰连忙洗耳恭听,以示尊重。
“那酒肆老板很会酿酒,所酿造之酒香飘十里,有十里不过坡之说。洒家慕名前去,然而所见的却是一个纸片人在酿酒。而每酿造一坛酒,这纸片人必要取饮酒之人心肺一片。洒家当时惊不已,因为被取走一片心肺之人事后还活着不说,身体上一丝异样也没有。”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余琰目露惊骇之色,怎么听行这么一说,这个世界远比他所以为的聊斋世道还要诡异呢?
那么这纸片人一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幻觉?
余琰倒希望这只是行和尚的幻觉,可若真只是幻觉,那么行和尚是不会无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听行和尚这番话,分明是有预谋的层层递进。
“这洒家倒是不知了,洒家可没那兴致去看那些喝下酒水的人还能活多久。不过师父你要是感兴趣,洒家倒是还记得两个人。那是两个江湖中人,当时也都喝了酒。一个是西北重刀在年老体衰后,退出江湖时收的徒弟,算是西北重刀的关门弟子,名字叫王真琅。另一个是王真琅的友人,两人是一起喝的酒,不过这人叫什么洒家就不知道了。”
“那还有别的纸片人吗?”余琰不禁问道。
“有,那算是洒家的仇人,害得洒家不得不剃度出家为僧。”行和尚这样说,眼中却没有丝毫仇恨之意,反而十分平静。
余琰面无表情,不过心中却忍不住直嘀咕,这行和尚之所以来烂杏寺出家,不是因为杀了府尹之子,这才狼狈逃窜?
难道说,那府尹之子是纸片人?
可要这么说,岂不是这庸朝的封疆大吏,也极有可能是纸片人?
没理由一个正常人,生了一个儿子会是纸片人……
余琰不免揣度起来。
“她叫素望姑,自称是从方外山而来。”这时,行和尚却如此说道。
余琰顿时惊诧。
他不由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拜佛居方向,只可惜依旧是什么也没看清。
“看师父这情,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行和尚突然笑着问道。
“你刚才所看到的两个纸片人,可是一个穿道袍,背负宝剑,另一个则是一貌美女尼?”余琰想了想后问道,他想确定一下,之前只是猜测罢了。
“师父果然是知道些什么,不知道能否与洒家说一说?”行和尚的双眼目光,一下子紧盯着余琰。
余琰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里清楚这去拜佛居的就是背刺剑客剑无一,和那修道门九经之一的清绝。
于是他说道:“那道人,名唤剑无一,是方外山天崇岭金鼎洞,至人大修三鼎道人的弟子。而那女尼,则是方外山化谷水月洞,已经转世的至人大修三妙僧的弟子。”
“也是从方外山来的?”行和尚目露讶色,然后他忽然笑着问道:“那师父,你想不想知道一件事?是关于方外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