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敢看他,她手里绞着袖子,小声道:“楚月。”
“楚月?”
崇篱拿出一块帕子,放在唇边又咳了几声,点漆的眸子里微光闪烁。
楚尚书府中,只有一个嫡出小姐,却不叫楚月。
“那个……我看你在咳嗽,是不是生病了?”
楚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中担忧不似作假。
崇篱微微怔忪,沉吟片刻后,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
“什么?”楚月脑子有点卡壳,她觉得禹王笑起来特别好看,就像是春回大地的第一场春风,哦对,那个词应该叫如沐春风。
崇篱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他直接忽略这个问题,略微虚弱地说:“会饮酒吗?”
楚月摇头:“不会。”
“也好,本王重病缠身,不宜饮酒,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崇篱又用帕子捂着嘴咳起来。
“额……好。”楚月有些局促,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男子共处一室,还挨得这么近,甚至能听到男子的心跳声。
她应了一声,并未动作。
崇篱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在烛火的映照下几乎透明,甚至还能看见薄皮下鲜红的血液。
他盯着盯着,那团鲜红不知怎的,就烧到了心里,火急火燎的。
“替本王更衣,”他忽然站起来。
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但今日两人大婚,他又是个病秧子,伺候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楚月身上。
楚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起身,站在他面前,突然不知该从何下手。
崇篱忽然觉得,这人若是装的,那可装的太像了,没有丝毫破绽。
他咳了几声,说:“解开腰带。”
有了崇篱的指引,楚月便总算是从一团乱麻中,找到了头绪。连忙照他说的,将他的金丝大红腰带解开。
她个子小,替他解腰带时,脸快贴到了他胸口上,隔着衣服,清晰地听见心跳声从胸腔传出来。
解下腰带之后,崇篱的喜服便散开了,里面是雪白的亵衣亵库,楚月脸有些发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算了,我自己来。”崇篱自己脱掉了外袍,丢在床头,准备脱里衣的时候,楚月红着脸啊了一声,连忙转身。
堂姐和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若是看了男子的身子,女子就会生出小孩。
她不想生小孩。
崇篱的手指微微一怔,明明都拜了堂,却还如此羞涩。
“怎么了?”他板过她的身子,手碰到她的肩膀,发现她身上烫的厉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