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人都傻了:“睿儿账上只剩下七十两银子?”
石忠是看了账本才回来的,至今都感到不可思议:“这银子还要留着过年,王妃已经在拿嫁妆填补过年银子了。”
“那睿儿的钱都去哪里了?”皇帝问。
石忠摇头:“奴才不知道,殿下没说。”
皇帝拧着眉头在屋内踱步,他怎么也想不通季修睿怎么会把府中用的只剩下这丁点银子。
季修睿如今病着,哪怕皇帝亲自过去也不一定能跟他说上话。
皇帝思来想去都不放心,吩咐石忠:“让睿儿这几日进宫一趟,给我把情况说清楚。他自己要是没法入宫,把情况告诉他媳妇,让他媳妇来说也一样。”
石忠应声离去。
宣王府收到消息的时候,季修睿正要药浴。
药浴的药方是裴霜另外配的,但和周太医给的方子一样,除了要将药材加入木桶中,也另外配了一个药包,捂在心口护住心脉。
季修睿先去净室泡药浴,唐晓慕看到被落在外间的护心药包,提醒他:“你药包忘记在外面了。”
净室内传来水声,季修睿说:“我已经入水了。”
唐晓慕总觉得他是在自己说完话之后才进得水。
“那你不要护心药包了吗?”唐晓慕问。
季修睿含笑道:“慕慕,帮我送一下。”
唐晓慕相当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想起之前两次帮季修睿药浴时的场景,脸颊微红,娇糯糯地说:“你自己出来拿。”
“我都入水了。”季修睿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唐晓慕哼哼:“你又不是站不起来。”
净室内沉默了一下,就在唐晓慕以为季修睿或许放弃这个念头的时候,听见里头又一次喊:“慕慕。”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季修睿也没再说其他话语,却让唐晓慕的心莫名勾了起来。
这个男人简直有毒。
唐晓慕最终还是没能敌住季修睿,不情不愿地拿了药包,鼓着脸进去。
热气袅袅间,季修睿便倚在木桶边沿,含笑望着她。
这让唐晓慕想起刚与他成婚没多久的时候。
那天她也是这样进来给季修睿送药包,但当时两人的心情却与现在完全不同。
水声浮动间,季修睿抬起手,冲她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唐晓慕哼了一下,把药包丢到他身上:“自己敷。”
唐晓慕没用力,药包还没砸到季修睿身上便没入水中,发出“噗通”一声。
季修睿很快捞起来,有气无力地放在心口。
唐晓慕本想送个药包就走,看见他这个懒洋洋的样子,怕药包里面的药材不能充分发挥作用,提醒季修睿:“你用点力呀,这样敷了跟没敷有什么区别?”
“没力气。”季修睿有气无力地说。
唐晓慕怀疑他是装的,但犹豫了一下,居然还挺配合地走到季修睿身边,帮他捂住了药包。
季修睿露出满足的笑,示意她看向后面:“那儿有椅子,坐会儿。”
唐晓慕:“……”
她就说好端端的泡药浴,季修睿为什么非得让人再搬把椅子进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唐晓慕瞪了他一眼,自以为很凶,落在季修睿眼中却觉得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两人的小斗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唐晓慕坐了会儿,很快就忘记季修睿故意把她骗进来的事,跟季修睿说起正事:“陛下要你进宫说明情况,这毕竟是我的主意,还是我明日去跟他解释吧。”
季修睿摇摇头:“不急,后天就是除夕,我亲自进宫一趟。”
除夕宫中会有家宴,照例季修睿也是要参加的。
唐晓慕不想大过年的还去见到讨厌的人,也心疼季修睿拖着病躯特地跑一趟深宫:“要不我去吧?你在家里安心养病就是。”
季修睿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三分略带寒意的笑:“那天有好戏看,不去可惜了。”
一听这儿,唐晓慕来了精:“什么好戏呀?”
季修睿微微把脸颊侧过来,睨着她不说话。
唐晓慕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宠修睿了,以至于这个人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
上次在烟霞镇,为了让季修睿吃药,她已经主动亲过季修睿。这次唐晓慕不想这么轻易就屈服,倔强地说:“你不说就不说,反正除夕宫宴我也要去,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不上当,季修睿蓦然起身,勾着唐晓慕的脖子深深在她唇边吻上。
唐晓慕脸颊绯红,但也没推开他,还趁机轻轻咬了季修睿一口,像是诱人的樱桃在风中轻轻摇摆。
季修睿发出极轻的笑,似乎挺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