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睿的身影犹如闪电般迅捷,流窜在狼群之中。头狼感受到危险,停下呼号,张开血盆大口朝季修睿咬去。
季修睿闪身躲开,头狼冲他挥爪。季修睿抬刀格挡,左手抽出腰间短刀,刺入头狼腹中。
头狼发出凄厉的哀嚎,看着季修睿近在咫尺的脖子,试图张嘴咬断。可它还没碰到季修睿,只见前爪握住的长刀砍断它的爪子,一刀割断它的头颅。
头狼被灭,狼群的气势被大大打压。
与此同时,唐晓慕也与侍卫们杀掉数头恶狼。
剩下七八头棕狼活着,有两只还受了重伤,侍卫们看准机会补刀了结它们。
其余的狼见这帮人不好惹,纷纷戒备地后退。等退出一定距离后,夹着尾巴转身就逃。
狼的报复心极强,若是这次放它们离开,说不定会一路尾随他们去漠北。
若是如此,防不胜防。
“杀光。”季修睿不给它们卷土重来的机会,一刀击毙离自己最近的一头棕狼,又冲下一头棕狼冲去。
所有人的动作都没停。
这是一场恶战,所幸的是唐晓慕他们赢了。
地上到处都是血,死去的狼倒在地上,看得人心惊。
季修睿吩咐侍卫检查狼尸,快步跑到唐晓慕身边,担忧地握住她手臂:“伤到没?”
唐晓慕摇摇头,染着血的美丽脸庞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你呢?受伤没?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季修睿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动作轻盈,与刚刚的横眉怒目判若两人。
唐晓慕想起他孤身闯入狼群的身影,忍不住敬佩:“殿下你好厉害啊!”
望着她亮闪闪的眼眸,季修睿脸上涌现出一丝腼腆,略有些不自然地说:“还好。”
唐晓慕脸上的血不多,很快就被季修睿擦拭干净,他的手却还是忍不住扶住她的脸颊。
掌心传来的柔软,让他心安。
等到唐晓慕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蓦然红了脸,低头躲开季修睿的手,小声道:“我去看看其余人。”
季修睿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默默放下,低头应了一声:“嗯。”
侍卫们有三人受了轻伤,都是划伤。一人伤势较重,手臂被狼咬了一口。幸运的是冬天穿得厚,没让狼咬去一大口肉,只是留下了两排牙印。
同伴有条不紊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唐晓慕带人去整理东西,青竹则向季修睿报告情况:“狼都死了。马死了一匹,还有一匹重伤,其余都跑了,已经派人去寻。您身体如何?”
“无碍。”季修睿扫了眼一片狼藉的休息地,望着亮起微弱光芒的东方天际,吩咐道,“休整片刻就启程,染血的衣物全部换掉,别再引来什么猛兽。”
“属下明白。”青竹应声。
王府的马匹都经过特殊训练,即使跑远了,也能用哨子喊回来。
雷霆这样的更是通人性,它甩掉狼群后就没跑远。等听到熟悉的口哨声,雷霆带着身后的马儿,欢快地朝唐晓慕跑去。
重伤的那匹马倒在地上,肚子被狼咬破,里面的内脏都流了出来。身上多处都被亟不可待的棕狼咬掉好几块肉,可它仍旧没死,疼得发不出一丝声响,望着唐晓慕流出悲伤的眼泪。
“辛苦你了。”唐晓慕悲切地望着它,摸了摸它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
侍卫上前干净利落地割断马的喉咙,结束了它的痛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季修睿握住唐晓慕的手,色怜悯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两匹马。
“我知道……”唐晓慕吸了吸鼻子,没让自己哭出来。
这些年虽然没有大型战争,但边境摩擦不断,唐晓慕见过战争的残酷。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却依旧忍不住难过。
“我陪你去把染血的衣服换了,马上就要启程。”季修睿道。
唐晓慕点点头,用化开的雪水将手上的血迹洗掉后,取了衣服去树林深处换衣。
季修睿背对着她守在旁边,唐刀归鞘,却威严不减。
这样的他,莫名让唐晓慕觉得安心。
他们这次一行十一人,一共带了十五匹马,多出来三匹用来携带行李。跑出的马中死了一匹,另有两匹轻伤,其余都没事。
剩下十二匹马都回来了,众人整装好行李,天光乍破时分,踏着朝露出发。
……
第二日傍晚,一行人成功抵达幽州。
幽州的位置极为特殊,它离北固城最近,同时也是京城到漠北最快的一座城池。如果从京城去漠北其余四城,山路崎岖,还得多费一天时间。
因此,即使怀疑幽州太守叛变,季修睿与唐晓慕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来幽州。
若是太守朱东宇果真有问题,那便想办法做掉他,再找到虎符,利用季修睿和唐晓慕两人在京中与漠北的身份直接调兵。
除此以外,两人抱着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