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疯了吗?
那是三个月,不是三天!
母后怎么能答应下来!
太子气得只能去找皇帝。
“父皇,儿臣刚去探望母后,但得知您让母后在宫中诵经三月?”尽管再恼火,他面对皇帝时仍旧非常恭敬。
皇帝早就料到他要来,叹息道:“印澄师太出的法子,她们如今也陪皇后一道在宫中。”
印澄师太在宫中颇有地位,太子不敢对她不敬,只能委婉道:“师太想必也是第一次遇上母后这种情况,这法子若是没用……”
皇帝知道他想说什么,沉声问:“那你有别的法子吗?”
太子哑然。
这些天他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可仍旧无法让皇后入睡,着急得自己都没睡好。
“凤仪宫朕会派人额外照看,你的心思还是放在国家大事上。这是漠北来的折子,你看看。”皇帝丢给他一道奏折。
太子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只能压下心中对皇后的担忧,双手接过折子。
看完折子,他眉头紧皱:“幽州怎么又要粮草?前不久不是刚送过去一批吗?”
皇帝也纳闷。
北固城失守后,如今大周的国门已经退至幽州。为保幽州,皇帝这次给足了粮草。
可没想到幽州太守要粮的速度比唐元明还快。
见皇帝没出声,太子知道他在等自己的意见。思索片刻,太子缓声道:“父皇,这批粮草还是得给。幽州若是失守,一路上再无天险,安跶铁骑能直奔京城,眼下保住幽州才是最重要的。”
“可国库哪有粮草能给他们?你有法子吗?”皇帝想起这事,脸上隐隐泛起怒火。
太子羞愧地低下头去:“儿臣惭愧……”
皇帝想起前些年户部还在季修睿手里的时候,哪怕同样国库空虚,他总是能想出办法解决。
可自打季修睿病下,户部到了太子手中,就再也没多过一分银子。
皇帝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太子看出他眼中对自己的失望,只能借着去想办法的由头,提前告辞。
走在青石板路上,太子袖中的拳不断握紧。
在父皇眼中,他永远也比不上七弟。
可七弟都要死了啊……
想到这儿,压在他心口的那块石头又松了些。
……
风和日丽的一天清晨,唐晓慕打着探望皇后的名义进宫去看她笑话。
走到凤仪宫门口,见到太子正隔着门与凤仪宫内的人说话,好像在过问皇后的起居饮食。
见过礼,唐晓慕好地问:“太子怎么不进去?”
“母后要诵经三月,期间不许外人踏足凤仪宫。”太子无奈道。
计划成功,唐晓慕心间乐开了花,脸上还是担忧道:“那娘娘的身体可好?”
太子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诵经后的心理作用,皇后稍稍能睡着一点了。但睡不了多久,又会被噩梦吓醒。
唐晓慕不能进去,让宫人像皇后转告自己的问安。
望着她,太子回想起周岁宴那日的季修睿。
虽然季修睿仍旧面色苍白,但眼底不再像以往那般死寂,而是隐隐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即使很多时候季修睿的情绪都隐藏得很好,太子还是能察觉到他那天似乎心情不错。
“七弟最近如何?”太子问。
“王爷也还是老样子,这几日一直睡着。”唐晓慕也叹了口气。
太子看她不愿意跟自己多说,没再问下去。两人客套几句,很快分开。
唐晓慕去见太后,仔细听太后说了皇后被变相软禁在凤仪宫的经过,掩嘴直笑:“她活该,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怕成这个样子。”
“可惜太子看护得紧,没法在吃食上做手脚。如今严贵妃拿到六宫大权,就看她在这期间能做到哪一步了。”太后眼底闪过一道狠辣。
按照她的脾气,必须在这三个月里悄无声息地弄死皇后才行。
不然三个月后,凤仪宫开放,后宫大权仍会回到皇后手中。
皇后心胸狭隘,哪怕严贵妃俯首做小也没用,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踩在她头上。
只是太子频繁前往凤仪宫,像是已经起了疑心,不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