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尺可是结结实实的五十尺啊。”温中伯手持一柄古朴短尺,纤长手指不停摩挲着上方的小字。他看着跪着的温琢玉,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温琢玉两手举过头顶,如奉某物,手掌摊开。他说:“温堂主打就是,五十尺一尺也别落下。”
“那行。”温中伯没再啰嗦,一口气打了温琢玉五十尺,一双手被打的红肿不堪,轻轻发着颤。
温琢玉一双手掌已动弹不得,合也不敢合。温中伯说结结实实是真结实,一双手快要废了,想想还有《百言宗训》,无助又失望。领了去思过崖的牌子,温琢玉快步折回自己的院子,等候多时的温均立即奉上一块冰给他。
“温堂主此次打的有些过了,《百言宗训》恐是抄不了了。”温均嫌少说些别的话,这次说是打心里觉得温中伯这次真过了几分。
但这些又都是温琢玉该受的,他当然不能道别人不是,如获珍宝捧着冰块,说道:“此去思过崖,想必你也不能随我去,《百言宗训》,就我这手,估计真抄不完。唉。想想都难啊。”
温均顿了顿,提议道:“二公子可要让大公子帮帮忙。”
温仪是个厉害人物,因是温氏宗长子,身份地位自是不一般,人前也有几分威严的。若托他向温氏宗求求情,免了《百言宗训》,兴许真行。温琢玉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行,这不符合温琢玉的人设,这一月来他把原主的人设崩了三分了,再继续崩,可要引人注意了。
“罢了罢了,错在我身。”
待手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温琢玉去安置褚江惑的房间瞧瞧,温均办事非常好,房间陈设温馨,桌椅比成人所用的要挨上几分,小孩子玩具也不少,统统放在一个架子上。
褚江惑已洗漱完毕正要入睡,许是察觉温琢玉过来,端正的坐在床畔。
温琢玉微笑着走过去,想他出来此处,多少会有些不习惯,没靠太近,“我来瞧瞧你。饿吗?饿的话,我叫人去给你弄点吃的。”
褚江惑不语,只轻轻摇头表示不饿。
温琢玉道:“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让温均明日给你送来。”
褚江惑轻轻摇头,嘴唇轻抿,动也不动。
他这般反应,温琢玉也不再继续问些闲话,缓了缓,说到正事,“进端行宗时你也听到了,我父亲传我去戒律堂。这罚领了,却还没领完,明日我要去思过崖待上半个月。”原文温琢玉并未因褚江惑受罚,他只用了十一万将褚江惑买回,不似他,动用五十万。他凝视着褚江惑那张艳如玫瑰又冷如冰雪的脸,不知褚江惑异常平静的情绪下藏的是什么,“你刚来端行宗,一个熟人也没有,连我也要离开你……”
“我会好好待在这里。”沉默许久的褚江惑轻启唇说道,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感情,宛如一盆冰水浇在温琢玉头上,淋了他一个透心凉。
温琢玉不由暗暗轻叹,却又低落的腹议:“站在你面前的若是真的温琢玉,可有你好果子吃的!哼!我用五十万将你买回来,你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唉!买了个寂寞啊!”
须臾,他说:“我大哥是个好心人,也是个温柔人,我已让温均传话于他,我不在的半月里,他隔三差五就会来看你。晚来雪没有不可以去的地方,你想去哪就去哪,要是待腻了,只管叫上温均,或是我大哥,让他们带你在端行宗走走。除了温均与我大哥,包括我在内,其余人谁要带你走都不许走。你的处境你应该清楚。”
褚江惑似是被提醒了什么,站起身,问道:“你带我回端行宗,因为我是混沌玄冰体吗?”
“……”当然不是了!温琢玉微微摇头表示否认。
“那……那……是为何?”
“我想养你。这个理由行不行?”温琢玉随便编了个理由,真实原因肯定不能讲。
“……”
温琢玉眨眨眼,“时辰不早了,快点休息。就先这样。”
从褚江惑那离开后,温琢玉回房倒头就睡,二日大清早思过崖来了人,把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拉出来带去思过崖。
思过崖位于端行宗地势最险峻的半山腰,过吊桥的时候差点没把温琢玉吓死,可等到了思过崖大门前,他被大门前陈设的器具吓罩了。
“鞭子!手铐!特喵的还有蜡烛?!!!!!”温琢玉目瞪口呆,难以理解这啥设计,“为什么会有这玩意?”
“自然是因为思过崖的日子太难熬,有人中途偷溜,抓回来后一一用这些器具惩罚一遍。”
“……”特喵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