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曳思索说:“通俗来说就相当于——你们古代的话本故事,只不过你们的话本故事写给大人看的,童话故事是写给小孩子看的。无界系统里的童话故事估计不会那么纯良,我想可能是黑暗版本的童话,掀翻你的世界观的那种。”
姚轻裘按下了《小红帽》,画作后面凭空出现了一道门,杨曳拽着姚轻裘说:“姐姐,我们抓紧时间进去吧。”
二人踏入门后,又有一阵强光刺眼,等到缓和之后,姚轻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杨曳坐在一间木屋的角落里。
透过窗户外头能看见外面的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这里似乎是木屋的一个大厅,里面有一条铺了桌布的原木长桌,几张木椅,桌上点了几根蜡烛,墙壁上有作为装饰的鹿头、野猪头和狗熊头,属于典型的西式猎人木屋,餐桌下铺着一层灰扑扑的短绒地毯,壁炉里生着暖烘烘的火。
屋外外面风雪漫天,屋内角落寒冷彻骨。
大厅里除了她俩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人。
“嘶——真冷啊。”杨曳抽气抱住自己的手臂说。
她俩从沙漠休息站出来,穿得都单薄,不冷才怪。姚轻裘用目光快速搜寻一圈,一眼就瞧见了挂在大门后头的一件厚重的斗篷,像是用动物毛皮制作的,毛茸茸地很温暖。起身刚要去拿,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携着冷光掠来,侧身一闪,铿地一声一个从后面劈砍过来的斧头就这样砸在了门上。
转身飞踹一脚,却踹在了一个结实的人身上,脚像是蹬着棉花一样被反弹了回来,勉强站稳,抽出绑在裤腿的匕首,姚轻裘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强敌。
冲着她飞斧头的原来是个络腮胡大汉,穿着厚实的皮毛大领外衣,黝黑粗糙的皮肤,身高很高,差点顶到天花板。
“小姑娘身手不错,练过?”他用粗厚的嗓音问,“你们也是刚刚到的玩家吧?刚刚误会了,我们还以为你们是npc,毕竟你们这么年轻,又这么突然地出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守林人,你们可以直接这么称呼我,反正名字在这里只是个代号而已。”
杨曳笑吟吟地走过来介绍说:“我叫杨曳,这位是姚轻裘姚姐姐,我们俩都是大学生,请多指教。”
“这么说你俩认识?这倒是很少见,一般无界系统不会让两个认识的玩家一起到同一个世界里的。”从暗处走出来一个男人,短头发,身高大概一米七出头,不胖不瘦,国字脸,长得倒算干净,戴着一副眼镜,像是一个知识分子。
他推了推眼镜,“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定了个规矩,在这里可以不用称呼名字,直接以职业代称,我是一个眼科医生,你们可以叫我医生。但你们俩都是学生,不好分辨,既然已经自我介绍过名字,那么就称呼你的名字。”
这些人交给杨曳应付,姚轻裘转身拿了门后面挂着的皮毛大衣,披在杨曳的肩头,杨曳感觉到温暖,侧了侧首说:“谢谢。”
然后面对着粗犷的守林人以及斯文的医生解释:“我们是在休息站认识的,可能是由于巧合,我们都选了《小红帽》这种主题,所以又分配到了这里。我总觉得和姚姐姐的缘分不浅,可能是我们太有默契了,连无界都为我们真挚的友情感动了。”
姚轻裘:……
明明因为你是指引者,所以能够穿梭自如。但她能够理解杨曳的胡说八道,因为不能让其他玩家发觉她是一个指引者,否则会引起争端。
杨曳嘴角的笑意忽然间凝住变得僵硬,余光朝着古老的餐桌下一瞥,脸色突然就变白了:“姐姐,你靠过来一点点。”她低声招呼说。
姚轻裘靠近了她。
杨曳将下巴靠在了姚轻裘的肩头,虚虚地抱着她,沉下声音说:“姐姐,你背后桌子底下……有东西……它的一双小眼睛正在盯着你呢。”
姚轻裘一默,她的直觉算是敏锐,但这东西一直藏在桌子底下却没有被自己发现,说明它要么有出众的隐藏能力,要么就不是活着的东西,按照守林人和医生一无所知的表情看,他们也不知道餐桌底下居然有东西,所以刚刚的猜测之中,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更高一些。
守林人和医生看见两个小姑娘突然亲昵地抱在了一起,都愣怔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医生尴尬地替俩人解释说:”小姑娘觉得害怕,相互搂搂抱抱很正常的,我们高中时候的女生连上厕所都在一起呢。”
守林人不置可否,用都是皱纹的眼睛在俩姑娘身上扫来扫去,虽然常年孤独地守在长白山,但是他的手机也能上网,知道现代社会有很多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存在。
这俩小姑娘——显然不对头,不像是纯洁的友谊……
正在两个男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杨曳把桌上的一个蜡烛台碰倒,蜡烛台掉到了餐桌底下,杨曳叫道:“啊呀,我真的不小心,居然打翻了蜡烛台……”
“我去捡。”姚轻裘主动地弯腰去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乌黑发亮的锋利的匕首。在即将捡起蜡烛台的时候,姚轻裘迅速掀开桌布,伸手一探,抓到了一把头发,然后将那东西从桌底下扯了出来,接着松手,迅速退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医生和守林人都惊呆了,惊恐地看着姚轻裘从桌底下拽出来的东西。
姚轻裘一脸严峻,但对拽出来的东西锁眉不解,她不明白这是何物。
杨曳也觉得颇为惊,咦了一声。
“居然是这么一个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