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悲回说着捋起衣袖,露出左臂,踏上两步,说道:“我恨我自己,骂我心如禽兽……每次恨极了时,就用匕首在这里刺一刀,你瞧!”
朦胧星光之下,妙妙雪果然见他臂上斑斑驳驳,满是疤痕,不由得心一软。
卫悲回继续说道:“我常常想,为甚么老天不行好,叫我在你未嫁时遇到你?我和你年貌相当,二哥跟你却年纪差了一大截……”
妙妙雪本有点怜他痴心,听到他最后两句话又气愤起来,骂道:“年纪差一大截又怎么了?飚哥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怎像你这般……”
她把骂人的话忍住了,哼了一声,一拐一拐地走到马边,挣扎上马。
卫悲回过去伸手相扶。
“走开!”妙妙雪呵斥一声,自行上马。
卫悲回担心地问道:“二嫂,你到哪里去?”
妙妙雪恼怒道:“不用你管!飚哥给念成狂抓去,反正我也活不了……把刀还我。”
卫悲回低着头将落凤刀递给了她。
妙妙雪接了过来,见卫悲回站在当地,茫然失措,心中忽觉不忍,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只要你以后好好给会里出力,再不对我无礼,今晚之事我绝不对谁提起,以后我给你留心,帮你找一位才貌双全的好姑娘。”
妙妙雪说完,头不回地拍马走了。
卫悲回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又羞惭无比,他知道从今往后,再也和妙妙雪无法像往日那般亲近,想到这一点,他不禁心如刀绞。
妙妙雪骑马在前奔驰,刚才之事令她心中激荡不已,她只当卫悲回是“知己”,在骷髅会,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外出办事时也很默契,她全心全意爱着狂飙,从未想到卫悲回对自己是这般痴情,以后该如何与他相处?她的心乱成一团麻。
卫悲回骑着马远远的跟在后面,眼睛一直望着前面的妙妙雪,他本欲与妙妙雪背道而驰,但是终究放心不下,还是跟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突然,妙妙雪的马一声嘶鸣,前蹄抬起,妙妙雪从马上翻下去。
卫悲回一惊,喊了一声“二嫂!”急忙策马奔向前,在妙妙雪跟前停下,翻身下马。
卫悲回抱起晕倒的妙妙雪,探探鼻息,将妙妙雪放在自己的马上,翻身上马,抱住妙妙雪,策马而去。
按照念成狂的计划,第二天一大早,花之宴便出发回上都了。
花之宴坐在马车上,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身旁,是凤兵铁甲军副将,两边,跟着若干铁甲军护送。后面,拉着囚车,囚车上的笼子里是几个囚犯,五花大绑,并且戴着黑头罩。最后面,又是一队凤兵护卫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路上行进。
花之宴看上去心情大好,嘴里哼着小曲儿,心里对念成狂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抓了这么多骷髅会反贼回上都,太后一定非常高兴,一高兴自己的官途便一片坦途……
花之宴越想越美,对副将说道:“哎呀,这一路上阳光明媚,风光大好,慢慢走,不着急……”
副将恭维地说道:“花大人,心情大好啊!”
花之宴春风满面地说道:“这次狂飙被抓,是我和念大人一起抓的,还把皇帝从骷髅会贼匪手里救出来,又带回几个骷髅会反贼,真是美哉快意啊!”
副将拍马屁:“花大人勇,可喜可贺!难怪,临走时,念大人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花大人的安全呢!”
副将说着,眼睛在四处扫视着,看起来很是警惕。
花之宴则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得意地说道:“这次回京禀告太后,还不升官发财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