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又道:“你们抓别人的小辫子时,先把自己的尾巴藏好,别让人揪足了,到时候就成了双打了。”
齐鸿曦蹲在一旁,拿着小木棒捅蚂蚁窝,听见这话回头:“二皇兄气病了姨母,我要告诉父皇。”
沈玉蓉和庄如悔对视一眼,他们怎么把齐鸿曦忘了,整治二皇子其实也简单,让齐鸿曦去做。
沈玉蓉走过来,蹲在齐鸿曦身旁,望着地上的蚂蚁道:“这事得说,曦儿再把二皇子送东西的事也说一说。”
“送东西,谁给谁送东西,是给曦儿吗?”齐鸿曦继续装傻道。
“二皇子给我送东西,想要高产粮食,可这粮食都是给皇上的,别人不能要。”沈玉蓉道。
庄如悔道:“曦儿回去如实说便是。”
齐鸿曦似懂非懂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顺便提条件道:“曦儿很辛苦的,表嫂要奖励我,父皇也辛苦,表嫂也给父皇做一些好吃的。”顺便报出几个菜名,让沈玉蓉给他做。
沈玉蓉欣然同意,起身去了厨房做饭。
午饭后,齐鸿曦带着食盒回宫,进宫后直接去了御书房,明宣帝在批阅奏折,还未来得及用膳。
齐鸿曦将食盒给刘公公,让他去热热,又絮絮叨叨,让明宣帝注意身子,按时吃饭等话。
少倾,太监将膳食摆上,一阵饭香扑鼻,明宣帝笑着夸赞道:“谢家大少夫人的手艺好,怕是连御厨都比不上。”
“我也觉得表嫂做饭好吃,今儿是曦儿去了,表嫂才下厨了,表嫂已经有两日未下厨了,她的丫鬟梅香说,表嫂最近很累,很忙,他们不舍得表嫂再下厨了。”齐鸿曦拿起筷子给明宣帝夹菜。
明宣帝疑惑:“哦,她又在忙何事,又在捣鼓新古怪的种子?”
齐鸿曦摇头,满脸担忧:“姨母病了,表嫂要侍疾。”
“她怎么突然病了,可请了太医?”明宣帝一面吃一面问。
齐鸿曦点头答应道:“请了,二皇兄给请的,是李院正。”
听了这话,明宣帝夹菜的筷子停顿一下:“老二请的,他为何给你姨母请太医呀?”
“因为姨母的病是他气的,他非要给表嫂送花草,表嫂不要,二皇兄就生气了,姨母吓坏了,就生病了。”齐鸿曦一面给明宣帝夹菜,一面说着,也跟着吃了几口。
美味佳肴在面前,听了这话,明宣帝歇了吃饭的心思。
刘公公侍立在一旁,拿眼悄悄瞄明宣帝。二皇子刚回京就惹事,也难怪皇上不喜欢,还是六皇子贴心,知道关心皇上的身子,就是几个公主也不及六皇子贴心。
齐鸿曦见明宣帝搁下筷子,往他碗中夹了一块红烧肉:“父皇吃肉。”
“曦儿喜欢,就多吃些,父皇饱了。”明宣帝摸了摸他的头。
齐鸿曦不疑有他,埋头大快朵颐吃起来。
等齐鸿曦离开后,明宣帝让人去查查齐鸿旻的行程,又让人宣齐鸿旻面圣。
齐鸿旻站在下首,抬眸观察明宣帝,他来了一会儿了,父皇却一直在批阅奏折,看也不看他一眼,这是怎么了?
“父皇,您唤儿臣来有何事?”齐鸿旻有些不耐烦了,“若是无事,儿臣就回去了,府中还有一些事情需处理。”
“有事要处理,朕看你是去谢家吧?”明宣帝起身,笃定道。
“朕听说,你去谢家询问水稻的事了,还强行给人送礼,别人不收,你就以权压人,还把谢夫人气病了?”明宣帝走到齐鸿旻身旁,紧紧地盯着他,“可有此事?”
齐鸿旻没想到明宣帝知道了此事,很痛快承认。
“你纠缠沈玉蓉,意欲何为?”明宣帝问。
“她蕙质兰心,儿臣只是欣赏她。”齐鸿旻道。
“她是有夫之妇,你是大齐的皇子,且有家室,男女有别,应懂得避嫌才是,你却亲自上门,纠缠一个有夫之妇,若传扬出去,我大齐的脸面何在。”明宣帝愤然。
齐鸿旻不做解释,他了解明宣帝的性子。越解释越错。
明宣帝又道:“别以为朕不知你的打算,沈玉蓉做的事,有助于江山社稷,朕不允许出一点儿错。”停顿一下,又道,“不该有的心思,歇了吧。”
挥手命齐鸿旻下去。齐鸿曦拱手作揖辞了出来,眸光闪过一道阴鸷,沈家女他势在必得,谁也不能阻止。
明宣帝望着齐鸿旻的背影,摇头叹息:“心胸狭隘,难当大任。”这一点像足了王家人,一家子小心眼。
齐鸿旻被皇上训斥,当晚庄如悔就收到了消息,翌日她去了谢家庄子上,将这件事告诉了沈玉蓉,顺便请沈玉蓉参加一个宴会。
四月二十,是庄家老夫人寿辰,庄迟是庄家嫡长子,是定要回去的,庄家给沈玉蓉下了帖子。
齐鸿旻被训斥,沈玉蓉很淡然,倒是惊庄家给她下帖子:“我与庄家老夫人非亲非故,她过个生辰,请我去做什么?”
庄家好似与王家走得近,王家又是二皇子的心腹,难道是二皇子在背后操纵。
沈玉蓉道:“我看是鸿门宴,娘亲病了,我需侍疾,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