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
庄如悔和齐鸿曜端着冰粥,来至窗边,朝下看去,异口同声道:“二皇子。”
齐鸿曦端着冰粥凑过来,将齐鸿曜挤到一边,一脸高兴,趴在窗户上向下喊道:“二皇兄,你回来了,我们都在这里吃好吃的,你上来一起吃吧。”
二皇子听见喊声,循声望去,见庄如悔,齐鸿曜和齐鸿曦都在,并未勒住缰绳,只是笑了笑道:“你们吃吧,本皇子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他的视线略过天下第一楼,眸光微闪,侧脸向香满楼看去,见香满楼门前几乎没人,眼冷漠了几分。
他离开近两个月,这里何时开了一家酒楼,还在香满楼对面,难道是庄如悔开的,专门与香满楼打擂台,有意思,真有意思。
想到此处,他又朝庄如悔一行人看去,竟见一张陌生的脸,容颜俏丽,眸光淡然,气质脱凡超俗,站在三个男人中尤为显眼。
她是谁?
二皇子渐行渐远,庄如悔望着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口气:“京城又有热闹好瞧了。”坐回去继续吃冰粥,猛地感觉冰粥不香了。
“这话从何说起?”沈玉蓉捏了一块糕点,慢慢吃着:“他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皇后所出,正室嫡出,可谓是根正苗红。若无意外,这皇位应该落在他身上。
庄如悔毫不避讳道:“王皇后所出,又有王家做后盾,他觉得,太子人选非他莫属,从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中。”
齐鸿曜沉默不语,算是默认庄如悔的话。
齐鸿曦放下勺子,小声道:“背着父皇,二皇兄总说我是傻子,我不傻的。”
齐鸿曜拍了拍齐鸿曦的头:“六弟不傻,只是小孩子心性,莫要跟他一般见识。还有五哥疼你呢。”
二皇兄,五哥,亲疏远近一眼便能瞧得出。
沈玉蓉也陷入沉默,二皇子回了,谢家与王家的争斗又要开始了。
二皇子齐鸿旻回到皇宫,先去御书房,给明宣帝汇报赈灾情况。此次赈灾,他的声望更高了,被封为太子是迟早的事。
明宣帝看着折子,对齐鸿旻点头称赞:“差事办的不错,一路舟车劳顿,去看看你母后,早些回去歇着吧。”
齐鸿旻拱手作揖,辞了出来,转身去了皇后宫中。
王皇后提前得知齐鸿旻回来的消息,早在宫中等着了。凤印被夺,后宫之事她插-不上手,早盼着齐鸿旻回来了,好为她做主。
齐鸿旻一路走来,凤翔宫的宫女太监无不行礼问安,齐鸿旻看都未看,直接进了凤翔宫的正殿。
王皇后看见齐鸿旻,未语泪先流,多日受的委屈,这一刻再也压不住,想对儿子倾诉,却不知从何说起。
齐鸿旻规矩行礼,又扶着王皇后坐下,说些思念等话。
王皇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流泪。齐鸿旻哄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父皇给您没脸了。”
帝后不和,这是宫里众所周知,当着众人的面,明宣帝或许不会落王皇后的面子,可在凤翔宫内,训斥几句,罚抄经文的事也不是没有。
闻听此言,王皇后声泪俱下,将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太后被送到寺庙祈福,她丢了封印,权利被瓜分,后宫那些妃子看碟下菜,对她冷嘲热讽。
齐鸿旻一面为她擦拭眼泪,一面安慰她:“您是皇后,天下女子的表率,哭哭啼啼的,让人看笑话,再说了,您还有我呢,儿子会为您做主,任何人都休想欺辱您。”
听了这话,王皇后又高兴又激动,是啊,她还有二皇子,身后还有王家,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太后离宫,王家失势,都是暂时的:“是母后一时想岔了,母后还有你,这就是最大的依仗,对了,你舅舅日子也不好过,你出宫后去瞧瞧他。”王皇后擦了眼泪道。
齐鸿旻外出赈灾,她不敢叨扰,便让人将京城的事瞒下。
若当初说了,或许儿子还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呢,也不至于落得凤印被抢,遭人奚落嘲笑。
齐鸿旻答应了,陪着皇后说了会话,又吃了顿饭才出宫,出宫后,他并未回皇子府,而是去了太师府,
王太师也知齐鸿旻回宫的消息,想着见上一见,可巧齐鸿旻就来了,忙带人迎出来。
齐鸿旻很尊敬王太师这个舅舅,对着王太师施半个礼,以示尊敬:“见过舅舅。”
王太师起开,不敢承受,并还礼道:“老夫不敢当,二皇子有礼了,快里面请。”将人迎进书房,又命人上茶。
齐鸿旻品着香茗,抬眸看王太师一眼:“我忙着赈灾,京城出了许多事,皇祖母出宫,母后失宠,让我措手不及,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王太师放下茶盏,叹息一声:“自从沈家女进了谢家门,下官这边诸事不利,先是郭家被贬,沈家老匹夫当了户部侍郎,紧接着凤儿和离,林家倒戈,礼部尚书因家教不严,辞官回想了,礼部尚书的位置虽空着,可看皇上的意思,并未有合适的人选。”
他想推自己的人上去,可明宣帝不答应。
“礼部尚书的位置不急,科考刚过,再有科考也是三年后的事,舅舅给我说说沈家女的事,母后对她也颇为忌惮。”齐鸿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