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站着没动,显然信不过沈玉蓉。
沈玉蓉挑了挑眉:“我问话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可外传,大人想偷师,那你得先交学费。”
庄如悔笑了,微微扬起下巴,对大理寺卿道:“张大人,秘密,您不能看,还是出去吧。”
张大人讪笑道:“他们是犯人,下官得看着,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下官担待不起呀。”
齐鸿曦将他拉出去:“出去,不许你看。”将人推出去,双手叉腰守在门口,一副任何人都别想进来的架势。
沈玉蓉让人搬进来一架屏风,又找来一个文书写口供。文书坐在屏风后,听得见看不见。
庄如悔站在一旁,既能防止人突然闯进来,又可以防止文书偷看。
纵火犯人进来,沈玉蓉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性命,年龄,住址,所从事的行业等等,等问完这些简单问题,拿出怀表开始问与案情有关的问题。
第一个犯人叫胡六子,一一回答了沈玉蓉的问题。
放火的人数,从何时开始谋划纵火的,为何放火,目的何在,幕后主使是谁,主动承担罪行,可是受了别人威胁。
胡六子盯着怀表,目光涣散,有问有答,都是沈玉蓉想要的答案。
文书听见胡六子说了实话,手中的笔僵住了,额头上浸出汗珠来,这些人怎么轻而易举就招供了?
庄如悔见状,掏出匕首,放在他颈部脉搏上,小声威胁道:“如实写。”
文书领命,如实落笔。
如法炮制,沈玉蓉很快审讯了四个人。庄如悔看着笔录,称赞道:“原来真是王家做的。”
文书悄悄溜出去,找到大理寺卿,将沈玉蓉审问的事情说了。
张大人一听,便知这事不妥,忙派人去了趟太师府,将这边的事请告知王太师。
沈玉蓉出了牢房,正巧遇见大理寺卿进来,上来就要口供。沈玉蓉看一眼庄如悔,客气道:“张大人,我可不是你们大理寺的人,跟我要口供怕是不妥,这是皇上交代我的事情,口供我自然要亲手呈给皇上。”
张大人讪笑一声:“本官掌管大理寺,案情的进展,由本官交给皇上最为妥当吧?”
她说本官,就想压沈玉蓉了,可沈玉蓉是谁,不是闺阁娇女,立刻反驳道:“实在抱歉,东西不会给您,您要是想看,找皇上要去。”
庄如悔似笑非笑地瞧着张大人:“张大人,您的任务是看住人犯,若他们有什么闪失,皇上怪罪下来,您这乌纱帽,怕是不保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大齐的江山,姓齐,不姓王。如何办,您自个儿掂量着看。”话落,带着沈玉蓉和齐鸿曦离去。
闻听这话,张大人心惊胆战。莫非皇上也知道他与王太师私下接触,所以才让庄世子来敲打他的一番。
张大人望着庄如悔等人远去的背影,又惊又俱,方才他派人去了王家,想了想,又命人把派去的人追回来。
王家的事,他万不可再掺和。
庄如悔的话没错。这江山是齐家的,纵使王家手眼通天,也不能越过皇权,太后不正是例子吗。
皇上连太后都敢动,难道不会动王家?皇上认定纵火案背后是王家操纵,还要实质的证据,不就是要打压王家。
他真是猪油蒙了心,王家给点儿好处,他就当糖啃了,殊不知,里面裹着毒-药呢。他更没想到,沈玉蓉竟能问出幕后主使。
至此以后,张大人一心效忠皇上,与王家彻底划清了界限,大理寺有撬不开的嘴,他时常请沈玉蓉帮忙。沈玉蓉成了大理寺最尊贵的客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沈玉蓉拿着口供去了皇宫,直接面见了明宣帝。
明宣帝端详一遍口供道:“你那催眠术当真好使,何时教教朕。”
金大腿就在眼前,沈玉蓉焉有不抱住的道理:“您何时想学,我便何时教。”
明宣帝爽朗一笑:“嗯,还挺上道,算了,朕一把年纪了,学不了这玩意儿,我看阿悔感兴趣,不若你教教她?”
庄如悔连忙道谢,还不忘吹捧明宣帝几句。
齐鸿曦在一旁喝茶,听了这话也吵着要学。
沈玉蓉自不吝啬,一个是教,一群也是放,至于学成学不成,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明宣帝很满意,挥手让沈玉蓉三人出来。
沈玉蓉领命辞了出来,跟着齐鸿曦去了墨轩殿,她问庄如悔:“你说,王家能被定罪吗?”
证据确实与王家有关,却不是王太师指使的,是王家的旁支,也就是那日的妇人。